我……用力挣扎着!
我一手拿着衣服,一手拿着手机,二只手被他按向墙壁。
我只能咬紧牙关。
他的力气好大,而且很粗鲁……
“叮!”
电梯门开了。
我被冉桦压着,看不见出来的谁。
或者谁在旁边叫电梯,但我能感觉到黑色的阴影,犹如吸血鬼巨大的翅膀,朝我们头顶笼罩过来。
终于,我宁愿希望那时一大块乌云,我宁愿会有一道闪电落下来将我劈碎,也不要忍受这样的压抑和痛苦。
背后的阴影嗖的一下将冉桦拽开,“嘭!”我被掀靠在墙上,冷冷的看着。
这一刻,我不觉得冉桦比苗苗好多少。
如果说有什么区别,那就是一个海盗打劫干脆直接,一个国家收税隐晦平和,
其结果,都差不多。
殷亦桀,头发一缕缕立着,面容冷酷,下手狠辣,脚上穿着皮鞋,一脚踢过去,将冉桦踢飞。
保安和我一样,默默的看着,暂时没有插手的打算。
冉桦显然并未料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不过很快,借着酒劲儿,抡起胳膊,还手。
大小二个男人,一样属于精瘦的力量型,打起架来还蛮有看头。
我淡淡地看着,有种嗜血的漠然。
殷亦桀更加火大,抓着他胳膊一个背摔,将冉桦狠狠的摔到地上,怒视之。
抬腿,继续要踢。
冉桦抬腿准备扫殷亦桀,真是个不怕死的。
“够了!”
我冷喝一声。
我觉得冉桦该打,不过不用往死里打。
殷亦桀不好,但绝不能受一点儿伤。
他的皮肉有多娇气我最清楚,而且我心疼。
看着殷亦桀挨打,我会心疼。
就算可能会挨二下都不行,他的肉肉是我的。
冉桦赶紧停下来,看我一眼,似乎以为我是在给他求情。
因为很显然,他未必能打中殷亦桀二三下,但殷亦桀一定可以痛扁他一顿。
其实看身手冉桦似乎也可以,不过被殷亦桀先下手了,这毕竟不是武打片里那些打不死的人,被狠狠揍一拳踢一脚再打,也不过是拼着一口气。
殷亦桀也停了手,过来拉我,检查我的情况。
玫瑰或者月季撒的一地都是,满天星被殷亦桀踩了二脚。
红白二色,纯洁与热情,一起如此杂乱而卑微的都被脚底践踏。
我的心,这一刻也有些,与此类似。
殷亦桀一手粗鲁的拿过我的外套,拽上我的手,按电梯……
冉桦从地上爬起来,指着殷亦桀,义正词严道:
“你不可以这样对待妆可人!”
殷亦桀扭头,冷冷的看着他,哼道:“
不想死就给我离可儿远点!”
殷亦桀发怒的时候很可怕,眼睛冰冷的三米内空气都在打颤,双唇微抿,似一切都不足挂齿。
这回事态完全在他掌控之下,估计连上次被动的火气都发出来了。
竟然有人敢一而再的打我主意,简直就是不将他这个超重量级监护人放在眼里!
冉桦与我一样,发现殷亦桀着实并不好惹,但一腔血性不改,盯着殷亦桀斗胆申辩道:
“这位大叔,你是妆可人什么人?有什么权利打我?我正大光明的追求她,我爱她,有什么错?!”
殷亦桀手指头紧了一下,愈发牢牢抓着我,整个人感觉愈发冰冷,让我觉得脊背发凉。
他瞅着冉桦,好笑道:
“我是她什么人,还轮不到你来管吧?你刚才的样子也叫光明正大?可儿是我的人,给我记清楚了。要敢再这么试一次,我将正式起诉。”
冉桦初生牛犊不怕虎,似和殷亦桀扛上了,打算很英雄的要救我这个“宁愿和他好”的“失足少女”。
他把鼻血一抹,恨道:
“别以为监护人有什么了不起。监护人有抚养她的义务,有责任让她能继续接受教育。而不时趁着她小欺骗她,作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我如果这样都不算正大光明,那你对她呢……”
我觉得很有必要教训他一下。满口胡说什么?
我的态度不比殷亦桀好到哪里,冷冷的看着冉桦,咬了下嘴唇,很正式的告诉他:“不明白具体情况你就没有权利侮辱我。我以后也不想再听到这种话。”
我不想让殷亦桀一脚将他踹飞,我觉得没必要。
相反,我心里很难过,不知道为什么?
大概我毕竟才十六岁,被人如此好心的当面点出来,我还做不到装腔作势吧。
不知道有人能对此熟视无睹吗?
这世上有很多疯狗,我们不能因为被它咬一口就扑上去反咬它一口;
但是,我们可以抡起大棒,敲死它。
或者,至少可以将他满嘴的牙敲掉,以后就咬不了人了。
冉桦满脸疑惑的看着我,不可思议,失望,落寞……
殷亦桀继续阴冷着,牵着我进了电梯,按下12b,气息还是那么粗重,显然还在气头上。
可是,我觉得好累,我好像要他抱抱。
我没做错什么,我不过努力力所能及的让自己活得好一些。
即便如此,我也不曾因为他有钱就主动去做什么不好的事,
我纵有什么错,也多半只是默默的接受了不应该接受的……一切!
殷亦桀一直不说话,拖着我的手,到了家鞋子都没脱,直接把我拖到卫生间,打开淋浴器,冲洗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