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桦拿着笔记,凑到我跟前,虽然依旧很阳光的笑,不过我们都知道,这个是假的。
同学传言,冉桦已经关了店面。
有人说是赚够了钱,有人说是被公安局查封了,也有如说,他要改行。
也许吧,他,我怎么搞得懂?
我也没这兴趣。
看着他手里的,求解非标准双曲线的离心率和标准方程,这个,老师不是讲的很清楚了吗?我挑挑眉,示意他说清楚一点。
也希望他明白,如果还有别的什么企图的话,还是少来的好。
冉桦脸唰的一下红透了,低下头,结结巴巴的道:
“我……我……真的不懂,没弄懂。你知道,我以前没好好学习,现在……听得很吃力……”
我,忽然有种,心动。
这道题对我而言,其实很简单;不过,对他也许真的会很有帮助。
当初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虽然我没有要求,但他不是一直站在我身边吗?
我,是不是也,不要太那什么了?
或者,至少试一试,试一试,总是可以的吧?
布莱恩就经常让我试一试。
恩,我也不知道为何要听那个假洋鬼子的话!
奇怪归奇怪,我将他笔记本拿过来,从头讲起,先将非标准双曲线和标准方程过一遍,汗,他连这个都不清楚。
我,一到简单的题讲了足有十五分钟。
要自己做,我五分钟能做五题。
“恩,我大概明白了,一会儿再试试。”
冉桦也觉得极不好意思,脸比我还红,不过我是热的。
任务完成,我长舒了一口气,一个课间算是没了。
第二个月月考,也就是期中考试,来的很快。
真的,上到高三,时间就和翻书似的,哗哗往过溜。
我只恍惚记得,二个月没见到殷亦桀,竟然就期中考试了。
二个月,依旧是音讯全无,连舒服都很少回来。
而回来的时候,都会若无其事,也不提殷亦桀,也不做任何解释。
安静的替我打点好一切,然后,走人。
我,也许真的如殷亦桀说的,未必有兴趣知道他别的事,那就算了。
安静的读书,安静的考试。
做我能做的,不是挺好吗?甚至,我都懒得去管日历和时间这些讨厌的东西。
至于随着时间流逝,我会不会长大这种极其复杂的社会学问题,更不想考虑。
我,只是一只将头埋在沙粒中的鸵鸟,在眼前的幸福渡过属于自己的时间。
至于背后会有什么,我不觉得,伸长脖子就能有所改变,至少在我变成鹰之前是如此。
至于,鸵鸟是否能进化成鹰,生物学还没有这种证据,当然,也没有人说就一定不行。
根据自然科学的逻辑,理论,只能证伪,而不能证实。
而想要证明鸵鸟无法进化成鹰,难度当然相当的大;因此,就目前而论,还是有可能的。
呵,我可以努力成为诡辩家,布莱恩同学不是说嘛,律师很需要一些诡辩的技巧。
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可能,成为一位伟大的律师同志?
当然,这些都还不着急,得先等我出现进化迹象之后,比如,等我会飞之后。
一旦我会飞了,才有飞到千尺高空做鹰的可能,是吧?
得益于我无穷的诡辩和至强的精神胜利法,期中考试,我竟然……
老师没搞错吧?
我颠来倒去,都准备爬到墙上像壁虎一样大头朝下了,还是……
我发现,6,和9,确实是不一样的;
但问题的重点是,它们前面确实没有十位数字,也就是说,我考进前十名了。
靠!进步也不带这么吓人的吧?
去年本校共17个上那什么最牛的二个大学,我这算是,嘛意思?
不行,我赶紧将五门试卷都拿过来,看看,老师别加分加错了;
还是判卷判拿错了?
当然了。
这世上出了问题肯定都是别人有问题,我怎么会有问题呢?
我天天十点半睡觉,六点半起床,简直就是高三学生中的特等贵族。
与我现在的物质生活无关;而是,我能睡到自然醒,羡慕吧?
这还不止,我中午还要休息二十分钟;晚自习看半个小时新闻。
时政部分,我,将来也一定手到擒来。
赵昀不止一次要跳起来将我打死,尤其是又熬了一个通宵把个什么题目搞不定,一早来拿着我的内测试卷一看,然后就吐血,吐血后的反常举动,就是想杀人。
呵,阿弥陀佛,这不能怪我是不是?
将试卷都检查完,分也重新加过了,我,终于确认,自己已经获得了实质性进展,而且,还有潜力。
是啊,殷亦桀不回来,我也适应了一个人在家。
我,也学会了自己调剂。
学习,我也确认还能学的更好。
错题本重新整理,从高一开始,从最基础的开始。
我相信,我可以的。
呵,殷亦桀不回来的唯一好处,就是我作息时间非常规律;
早晚还能各跑步一刻钟,吃好睡好,身体也倍儿棒。
不知道我的霸道的监护人要知道我此时的想法,会有什么反应,估计,是跳起来将我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