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我做的,我努力去做就是了。
当然,最讨厌的地方不在这里,而是,布莱恩要我看笛卡尔的《哲学原理》,
“愈学习,愈发现自己的无知。”
我靠!
以前不过是说说,现在竟然真的要求我看,看完,写读后感,一万字。
我打不死他!一万字,我高考作文才一千字,哼!不理。
谁无知谁学习去,我觉得自己挺有知的,才不要一不留神学成个无知。
我腹诽还没结束,第三项任务,《经济学原理》n.gregory.mankiw大爷著。
奶奶的,小洋鬼子安的啥心,不停的折磨我?经济学是个啥,gdp?is-lm模型?phd?哼,哼哼……
从初一晚上十点半开始,我和布莱恩正式断交。
不理他,高兴了还给我讲lawyer什么大陆法系海洋法系经济法叮哩咣当,鄙视。
我高考还没考,学那些做什么?考上大学了再说不迟。
后来我猜测,布莱恩大概喝了点儿酒,失意了,比如说,失恋,所以找我胡搅蛮缠来着。
我这个人,通常情况下,不说话,也不会暴走,一绝对好听众。
不过话说回来,接下来漫长的假期,我看看《哲学原理》,翻翻《经济学原理》,留给殷亦桀的时间少多了。
话说“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这个,反正我也是庸人一枚,不如稍稍改一下,叫做“世上本无事,闲人自扰之”,就很贴切了。
只要有事做,谁管什么殷亦桀,他总归是在那里的,想也没用,所以,睡觉前摸摸脑门,起床摸摸嘴唇,权当他吻过了……感觉很不错。
他不顾生死的救我,我觉得没什么好去多想。
“照顾好自己”,这是最好的誓言。
有事可做,时间也找事儿做去了,所以,日子过得很快。
开学,高三,下学期,犹如春日不曾化开的浓云,将我们同学压得喘不过气儿来。
不过,我其实觉得还好。
人生,有追求,但不奢望。
牢牢把握手中的,坦然面对到来的,就是这样。
别人大抵会以为我学习好说风凉话……
也有人可能觉得我没点儿远见。
不过,我……
算了,不说也罢,我是个太过卑微的人,并没有多少期望的权利。
我只知道不停的努力,然后接受任何结果。
浮云寺高僧说:有因才有果,有果必有因。
勤学苦修,如此而已。
楼下,我正在看通知,什么时候毕业考试,时政考什么时间到什么时间之类的。
其实老师多半还会在教室宣布,不过看一看,总清楚一些。
“妆可人……”
廖亮擦肩而过,塞给我一袋,粽子。
大肉板栗粽子,我猜。
“妆小姐……”
一个如水般温润的声音响起,赶紧像三月春风,其实很突兀,因为现在才正月。
大概是闰月的缘故,现在天还很冷,春风,不宜。
错了季节,总不是好事,就像冬天暴热夏天暴冷,时令,是很重要的。
错了,我不理。
一个看着和宋大学有点儿像的小伙子,手里碰大大大一束玫瑰,使劲儿往我跟前来,脸上也笑开一朵红玫瑰,自顾自热情洋溢的继续:
“妆小姐,赵少让我给你送的,一会儿请你吃饭。”
我凝眉,赵少,赵昀?他丫的啥时候成大少了?摇头,不像。
既然不是,那还是别理的好。
那一回的**药,吓坏我了。
后退二步,左右脸上各显示二个字:生人,勿近!
“哦,呵……这是赵少送您的。”
来人递过来一个盒子,一个精美的首饰盒,连包装都没有。
来人态度极好,职业性的笑容,皮笑肉没笑。
我扭头,转身,去教室。
今儿报名人好多,我不喜欢现眼。
真的,出名是一回事,现眼是另一回事;我不喜欢出名,更不喜欢显眼。
对尚未明显显露出恶意并对我造成实质性威胁的人,我,躲之。
当然,一言不发,这样并非待客之道。
不过,我并非接客之人;他,亦非我之客。
“妆小姐……”
来人身手竟然也利索,立刻,挡在我面前,脸上倒是有有一丝惊诧,似乎没想到我会做这样做,而他只是要完成任务,脸色微红,话也紧巴了二分,
“妆小姐,这有何必。赵少仰慕你已久,不过请您吃个饭。玉少那里赵少自会解释,别无他意。”
什么意思?
他这个话什么意思?
谱呢?
五线谱还是六线谱?
要不然简谱也行那,你这说话没谱,我摸不着调门,手握紧兜里的刀,我冷睇一眼,冷漠,不识,另外免费送三字:别惹我。
盯着他背后的走廊,我身上没什么温度,冰冷的火焰,很可能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