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几句浑话吗,我打小听了多少,怎么这一下子变娇气了?
我有娇气的资格吗?没有。
我是一件没人要的旧衣服,我没有资格娇气,我只能挺直腰杆,继续自己的路。
继续自己,也许殷亦桀未出现时就该走的路。
我,在安乐窝呆了两年多,难道,从鸵鸟退化成了家鸡?而不是朝着苍鹰进化?!
汗!冷汗连连,后背奇寒!我竟然学会骄纵自己了。
刚才幸好没有“唰”亮出天使的翅膀,要不然日后人家就有防备了。
不过,我也不该亮刀子的。
似乎,方圆百里的人都知道我有这个习惯了。
殷亦桀说,若是遇上行家里手,我的刀子,无用。
唉,我退化了,严重退化。
光想着殷亦桀,和他的怀抱,却将他的话都忘了。
刚才,实在不行我再兜二个圈子走人啊,做什么搞得激怒的大公鸡似的?
拿了东西我塞垃圾桶,不也比这样子好吗?也许是被殷亦桀、被自己宠坏了。
唉,失败……是成功她后妈。
校警匆忙而来,速度还比较快,身后还跟着二个看着比较精干的男子,虽然装作无事人一样,不过我猜测,应该是殷亦桀或者玉壶冰的人。
送花的男子不知为何,竟然不和周轻云解释,安然等着校警过来。
周围围观的人愈发多了,目光,开始寻找焦点。
送花的男子将首饰盒打开,一条璀璨的项链亮出来,伸过来递给我,呵呵笑道:
“误会误会。赵少仰慕妆小姐人品,让我来送礼,怎么能这么说呢?谁不知道,妆小姐相貌出众……”
一同狗屁话,说的又熟溜又客气,仿佛我真的成了某个圈子的什么什么,却又不好挑剔。
“学校里边禁止外人随意进入,不论怎样,请你马上离开。”
周轻云也不便说什么。
辩解或者抓人都不妥。
还是驱逐,驱逐,相对好一些。
高三一级的班主任几乎到齐了。
大家对一眼,老师嘛,几个是爱惹事儿的主?放人。
周围同学四散而去,好戏没瞧到,“好话”却听到几句。
回头又能咀嚼好几天,反刍,恩,还没完全转身走远,就有人开始反刍了:
“上次就听说几个男人抢打架,这回,似乎不是又该抢了?兲呐,千万别抢到学校来。开上几辆车到学校,大家就遭殃了……”
“就是,唉,人家那啥就是值钱,总有这么强悍的男人抢,值了。”
这哥们似乎很想上是怎么地?我可记得范彡彡的美容院里有同志哥哟,看那现抄…
呕……想吐。
说的是真的。
前些时候在家不受任何影响还好,这一难过,怎么就……
我快速离开,拐进厕所,我需要安静一下,需要一个安静些的空间调整一下。
所有的坚强和冷静,都是武器;是武器,往往就具有两面性。
绝杀的武器,不是耗尽自己的心力;就是同时看到自己。
武器,往往都用鲜血浇灌出来的。
是啊,我可以将那些都看的很轻,可是,心,却容不得理智的在酸痛,在颤抖。
不为别的,只为,这一刻,我爱的人不爱我了,留给我一地鸡毛。
蹲下来,书包往一侧倒了一下,原来是粽子,在空书包里滚动。
我缓缓的站起来,虽然来大姨妈,不过好少,几乎可以认为是没有。
不过没所谓,我身体一向不错,也许是最近心情不算太好吧。
谁知道呢。
倒是背上的东西,让我感知到一丝沉重。
廖亮,其实经历过与我相仿的痛苦,或者,痛苦本来就是无法比较的。
她丧父,家庭遭受重大打击,与我这种言语之痛,到底孰轻孰重呢?我不知道。
不过有一点:她走过来了。
她性子沉稳了许多,脸上浮现了淡淡的笑容,她,长大了。
那,我呢?
经历了这么多,我还需要为这点儿冷言冷语难过吗?
殷亦桀又如何,玉壶冰又如何,没有了他们,我就该跳楼自尽吗?
我就应该拿把刀子每天割自己一片肉,或者每天翻箱倒柜的吐个天昏地暗吗?
没必要吧。
没有父亲都能活的好好的,没有那种花花大少,我就该点三炷香跪在三岔路口大哭“我比窦娥还冤枉啊!?
我怎么觉得自己越想进化成鹰,结果却越往家鸡退化呢?
堕落,堕落,源自自己的放纵。
恩,我终于发现症结了。
而且,我还发现了遗传学证据。
真的,绝对是科学依据,有理有据。
看,家父混黑道,不怎么上得了台面吧,他的堕落,是不是自己放纵的?家母,她的职业,不提也罢,当然,也是自己放纵的结果吧。
那我呢?继续接受基因的导引?听着,好像有点儿不那么美好不那么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