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有些迟疑了,似乎,想要劝阻我。
玉珀好像就是那司机的名字,平时都是他接我出门送我进门,老规矩,不仅是上学,平时想出门去书店一趟都找他。
但实际上,他不是宋大学,我,除上学外从未给他打过电话麻烦他。
玉壶冰,也不少殷亦桀,我,分得很清楚。
我点点头,也不想说谎,比如说玉珀在楼下之类的。
换鞋,虽然有些犹豫,我还是穿上了。
女人来到离我三步的地方站住,看着我弯腰穿鞋的样子,叹口气,道:
“我昨儿回家,听说,玉少被玉氏集团派到国外去了,殷少也不在,你要多小心。
虽然,这事儿不该我说。
但我嘴不多事,但眼不瞎耳不聋,你的事,我多少知道些,一个人出去,危险。”
我直起腰来,看了她一下,低头。
她说的没错,我身上的危险,比常人超出了无数倍。
可是,我早晚都要出去的呀,这里……再说我也长大了,没理由因为天会打雷就不出门吧?不过,脚步还是顿住了,因为,玉壶冰。
玉壶冰走了,殷亦桀不管我,我,现在是真正的一个人。
危险,最大的危险就是没人在身边,可以第一时间跳出来保护我。
我大概猜到,为什么昨天会有那么多人找我了。
看,一早上又几个未接电话,都是不认识的号码。
所以,我猜到了另一个可能。
玉壶冰,像上次一样,是被玉氏强行干涉送走的。
站在门口,我没走,也没有回的打算。
穿着大衣,在25度的室内,一头汗,一身冷汗。
我何德何能,竟然带累了玉壶冰?!呵,哈,好好笑的世界。
好好笑的疯狂!
站在原地,我,我几乎想都不用多想就能肯定,一定是我带累了玉壶冰。
呵,我……我呆了。
看着女人,我木然的问道:
“小叔呢?”
玉立,我已经习惯叫他小叔了,算是对玉壶冰的恭敬吧。
女人应道:
“这个我不大清楚,听说是一块去了。若是有什么事,我可以帮你出去一下。”
女人的话很老实,很本分。
没有讨好或者监视的意思,只是像周轻云一样,单纯的出于关心。
单纯的关心,我竟然能得到如此简单的关心。
心头一动,我说:
“我想看看房子。这里如果不能住,我总不能留宿街头……”
以前未成年,总有人替我操心这个问题,现在,我马上就要十八了,得自己面对。
女人点点头,没有反对。
将抹布围裙解了,拿出大衣来,对我说:
“要不我陪你出去走走。像我们那种老院子都有人往外租房的。这边应该也有。那些村子千万不要去,你的安全……一定要注意安全。老院子,总归好些。”
我,有些无语。
其实,我懂。
如果我走了,女人,就不能再在这里干下去。
虽然我不知道她每个月的工资,不过我不多事,殷亦桀也不多事,舒服似乎也这样。
也就是说,在这里她至少很自在。
面临工作上大的变动,她,竟然二话不说,就要帮我。
闭上眼,睁开,我没有拒绝。
我不善言辞,不知道如何开口。
也理不出思路,是否要拒绝。
天气,冷;空气,闷;云层,低……
我们以学校为中心,在一定的范围内兜转。
她有自行车,带着我,我,竟然有种新鲜的感觉。
是啊,都是车,这自行车和玉少的大马车比起来,那感觉……
听说如今流行笨死后头放辆28吋大载重自行车,还要够破。
到了公园停下来,大男人带着小女生,这叫“潮。”
不过,我享受不了。
我家殷亦桀也没这个功夫。
离我家不远处,还真有个测量所的家属院,院子不大,但地方还不错,屋子也还可以。
相比于奶奶和母亲的地方,已经好很多了。
我们找了几个房子,好是好,但都比较大,而且人家一租至少要半年,还预交房租带押金。
两室一厅,四五百块,好贵埃
比村子里的贵多了去了。
而且,我又用不了这么大的地方。
若是有一间房子,月租八十,不是更好吗?
“我觉得不错,你暑假还要祝也安全些。村子里虽然有单间,但那多杂乱,万一出个啥事,得不偿失。这里还能做饭,还有家具,离学校也近。买个自行车,或者坐公车,都可以。”
女人给我分析利害优劣。
总之,她对这里应该还算满意。
不过她说的似乎也有理。
半年,就算月租五百,也不过三千,我还付得起。
而且这半年非常重要,根本不用别人提。
皱眉,想想,我点头,先这么着吧。
又看了个院子,就中午了。
我们,准备回家。
天色微变,起风了。
路过报刊亭,我,买了份报纸,因为上面我瞅见了“玉氏”的字样。
玉氏集团,玉壶冰,玉氏集团掌门,他妈妈……这些,与我都曾交叉过,一见,就能想起来。
肚子有些不舒服,我没有再骑自行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