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会不会将爪子伸向我宝宝?
我宝宝是殷亦桀的,如果真要绑架要挟,一定非常值钱。
别的不说,光殷氏的面子就摆在那。
我的宝宝,才四个半月,就要被人如此算计吗?
我暴汗!
如果,父亲不是这个意思,而是他当时申辩的“不可能”、“不可以”,和现在的“不容易”,那,又是什么意思?
父亲,真的很艰难才得到我?
所以让我要珍惜自己的孩子?
不知道。
我从未得到过一份完整的父爱,我不懂他,也无法信任他,猜不透,对不起。
还没下课,电话有响了。
不过,我调成了静音。
电话,一直响到下课。
是妈妈。
呵,呵呵,妈妈,妈妈,竟然也粉墨登场了,好热闹啊。
我的好宝宝,果然是……
“可人,赶紧将孩子流掉,等大了就不行了。”
妈妈劈头盖脸就是一句。
我一愣,她当年是不是也想将我流掉,然后让我爸爸给捡了?
为什么?我貌似见过她和爸爸的结婚证,想当年也是帅哥靓妹,为什么不要孩子,是预想到我如今的艰难吗?
“你既然不肯入这途,就赶紧将孩子流了,好好读书。将来正正经经找个人嫁了。妈妈对不起你,没有好好照顾你,是妈妈不对。你听话,千万不要像妈妈……”
妈妈,忽然给我一种沧桑之感。
说的那么急切,那么深沉。
所谓,儿女都是娘的心头肉。
我,鼻子酸了。
虽然,从不恨妈妈,但是也无所谓爱。
可现在,我不知道。
也许妈妈说的都是大实话。
毕竟,妈妈是过来人,妈妈,是我的亲妈妈。
凭我们七八分相像的脸,任谁也不能说不是。
妈妈说的,会害我吗?
可是,宝宝是我的骨肉。
我能体会妈妈的想法,却不知道,妈妈能不能体会我的心情。
我问:
“妈妈,我知道,我不是个孝顺的女儿,不听话,没有为你分担生活重担。你后悔生了我吗?”
“没有。”
妈妈一语即出,沉默了。
我也沉默。
妈妈,我背负着妈妈的名声而活这么多年,我都想要一个自己的宝宝,一个单纯的爱的宝宝。
妈妈,也不曾怪责我,也不曾,用药将我放倒硬逼我。
因为,她是我的妈妈。
这一刻,我原谅她的一切,因为,我决定,要做个妈妈。
“不不,可儿,不是这样的。你听妈妈说。可儿,听妈妈好好说。”
妈妈忽然回过神来,或者通过电话的气息感觉到了我的决定,赶紧混乱的解释道,
“可儿,你太小了。你是个懂事的孩子,有主见也有骨气。但是,你太小了,有些事情还应付不来。不要逞能。流了这一个,将来还可以再生。做完手术,好好休息,好好考大学。你学习好,妈妈知道,一定可以考上大学的。可儿,这个不能要……别要了……妈妈不想看到你……”
妈妈似乎哽咽了。
我们是母女,母女连心。
当年我们的尴尬场景,谁都记得。
可是,我们依旧是母女,有些事儿,说到这里就该明白。
妈妈,是真的反对,很坚决的反对。
电话,已经湿透。
一只手伸过来,拿着纸巾。
我接过来,胡乱将脸擦了一把。
这个癫狂的实际啊!盯着电话,我,好想仰头大笑,呵,呵呵,呵呵……
宝宝的爸爸说,
“不论如何决定,我都全力支持”;
宝宝的外公说,
“孩子一定要留妆;
宝宝的外婆说,
“流了这一个,将来还可以再生”、“这个不能要。”
这就是我关系最近的人,将我搞糊涂了。
而且,可能是我自己的信任问题,我怎么觉得每个人都言不由衷?
不知道啊,摸着肚子,不知道,我的宝宝该怎么办?
宝宝好乖,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极少闹腾我,我……除了不能挺着八个月大的肚子进考场,别的我都觉得可以。
静下心来,稍稍有空,我就开始查怀孕和宝宝的知识,将布莱恩丢到脑后。
有宝宝了,别的,都不重要。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恐惧,担忧……
一种无形无相无因无果的担忧,就那样笼罩在心头。
我都奇怪,都十来天了学校竟然还没决定,没有开除我,将传言压下去。
虽然四处角落都是窃窃私语,但绝对不能摆在桌面上,不能让别人听见。
我不知道,这是谁……
或许,我可以认为是宝宝爸爸的能力?
忽然,我又多明白了一些。
有了宝宝,看事情似乎很容易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