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担心我给赵昀的家母的电话本。
也许没什么用了,但是被人找到对赵昀可能会很不利,对家母也不利。
至于被抢的原因,如果是……
冉桦爽利的应道:
“人没事,损失听说不大。他们家的情况也是一般,现金、她妈的首饰,再加上你的书包,大概一万块钱都不到。大家都在猜原因,但还无定论。我是听伙计说的,一定是因为你书包的缘故,要不然打劫的干嘛拿走你书包?”
“你知道谁吗?”
我试着问。
心里很凉,周轻云被打,赵昀被抢,如果都是他,那我,到底该怎么想,怎么做?
他为什么?
是啊,要不是因为周轻云,那天我确实不会去,也许孩子确实不会流掉。
我不在乎什么狗屁校长和书记,我只知道周轻云对我好,所以她说的话我听几句。
可是,不能因为这个就将宝宝的全部责任推到她头上吧?
其实仔细想想,周轻云是纯粹从我的角度为我着想。
就算发生了预料不到的事情,也不能全怪她吧?
“不知道。我伙计他们没说。我可以帮你问问。赵昀也没说什么,就是每次发试卷的时候都会多要一份,说是给你要的。”
冉桦也在深思,但答得还算肯定,应该没问题。
我知道了,脑子很乱,但事情我大概知道了。
不光周轻云,连赵昀也没躲过去,他竟然还帮我要试卷,这个呆子。
不知道那些试卷我还有没有用,或者就算我要参加高考,也未必能有多大用处。
我学习好,其实那些东西很无所谓。
不过,赵昀这么做……
“你在哪里?我到医院找过几次都没找到你……”
冉桦忽然问我。
我摇头,找我做什么?
我不过一个……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不知道。
不过不论我是什么样的人,他都没有找我的必要,是吗?
找我做什么?我说:
“别找我了。好好准备考试。”
我是一个误入凡间的游魂,我是一颗走错了轨道的流星,既然知道了,就该努力沿着自己的路往下走。
我与冉桦非亲非故,不想,不想再欠谁,也不想给谁招来灾祸。
“你一个人怎么能行?就算不参加高考,出院了还要生活、要吃饭。你准备住哪?这些……”
冉桦问的很直接,很急切也很真实。
是啊,生活,生存,我还没有谋过生,真有些迷茫。
他大概有些想法吧,冉桦,原本就比我们大,经历也不同,大概会有些实际想法。
不过我不需要,我已经是大人了,没有了宝宝,我一个人,毫无顾忌。
我不相信一个人会活不下去。
挂了电话,我,坐在沙发一角,发呆。
走上社会,不论想多少次,却总是或多或少的隔着一堵墙或者一层窗户纸,社会,那个吃人的“社会”,我终于要跌跌撞撞的进去了吗?
我什么都没准备,就要如此凄清的一头跌入吗?
或许也没那么可怕,大学毕业再走上社会,那也不过是三五年后,不过早晚而已。
我不觉得自己就这么没用,会被社会一个漩涡一阵暴风撕裂了。
若果真那样,我或者也多余了。
忽然想起来,早报上有一个专门的招聘专栏,有不少招工的信息,我可以试试。
拿着赖护士的电话,我对她歉意一笑,实在是,我终无法完全不求人。
唉,生于这人世,又岂能完全与世隔绝?幸好赖护士还不错,只说了一句她的电话记得帮她接一下,亦就罢了。
我,无奈的,笑笑。
低头,开始认真的研究招聘广告。
什么样的都有,门迎、保安、收银员、出纳、服务员、洗碗工、电工、秘书、打字员……实在不能一一记住。
我将几天的报纸都找出来,还有更多的信息。
看来,有些事情还真没有想象的那么难。
研究大半天,越看越觉得“不过如此”,万事开头难,有了第一次,后面就容易了。
就像我和殷亦桀的第一次……
“干什么呢?”
曹操腿好长,才想到他,殷亦桀就站在我身边,眉头微皱。
我抬头,看着他,眼神开始游移。
虽然听一两个人一两句话不能确定,但是,我怎么总觉得周轻云的事儿与他有关?没敢给赵昀打电话,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不过看样子电话本的事儿应该还没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