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肉之情”的东西。
妈妈伸出手--果然穿的是无袖t恤,底下就不用考虑了,妈妈犹豫一下,才终于握着我的手。
“妈……”我叫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呃,无话找话或者打破沉寂不是我的强项;相反,我更擅长忍耐和不说话,对着妈妈,我就想这么叫一声,多的就没有了。
呃……好像这样有点儿将气氛搞得蛮诡异的味道,仿佛我们在演绎什么母女情深?可能吗?我很怀疑。
妈妈拍拍我的手,似乎和我意见相同,半天说了一句:
“长大啦,就好。
以后再也不用担心。”
鼻子忽然酸了一下,这句话很客观,也跟白开水一样没营养;不过,妈妈说出来,还是……努力的眨一下眼睛,我说:
“你也累了,找个地方去休息吧,做点儿爱做的事情。
爸爸大概也要不了几年就出来了,你们一块,安安静静的过个小日子,我觉得挺好。”
本来想说退休和养老二个词的,临到嘴边还是被我换了。
呃,不得不说,跟着玉壶冰他们混得久了,这种小字眼还是稍稍懂得一些,感觉相对中性一些。
妈妈点了点头,挣扎一下,我小心扶着她坐起来,呃,虽然有些笨手笨脚,注意力也一直放在薄被子上,免得她走光;但总算妈妈还没手术,身体还行,行动蛮利索。
妈妈笑了笑,两个酒窝虽然满是皱纹,但甜蜜的幸福还是很明显,哪怕她笑的很浅很别扭。
呃,是啊,别扭,我们都感觉到一些别扭。
这个词儿真是太好了,很传神。
我虽然知道按理应该在这里,也确实来了,但就是觉得别扭;妈妈大概觉得女儿在身边应该高兴,毕竟多年未见了,但对我们的过去她还没全忘记,于是,就剩下别扭。
妈妈眼睛忽然扫到我身边,或者扫过一屋子的人,都说干那一行的成天跟人打交道,眼睛最利……
妈妈的眼里冒出一丝精光,让我觉得特别,刺眼,而非耀眼。
我愣了一下,毫不知觉的往边上挪了挪,将刚才因凑过去扶她起来产生的过近距离拉开。
妈妈眼皮跳了一下,显然感觉到了,不由得愣了一下,却不动声色的拍拍我的手,点头道:
“以前没好好照顾你,你一点都不记恨妈妈,还这么照顾妈妈,我知足了。
你爸现在还好,谈家四少爷说了,在牢里也打点好不让你爸吃一点亏。
看着你现在好了,妈总算放心了。”
好吧,话是这么说的,好就好,
“形势一片大好”,点点头,我没话说了。
扭头,看到殷亦桀不知何时找了个盘子慢慢将桃子削小块,拿叉子叉着,估计是闲极无聊打发时间呢。
我接过盘子放妈妈床头柜上,给她个叉子。
既然没手术又行动利索,不用我喂吧,我这样迟疑一下。
妈妈接过去吃了一片,道:
“这位是……殷少吧。”
我点头,相信妈妈的眼光肯定能认出来,殷亦桀吵着要来也一定不会想瞒着的。
不过妈妈的口气,怎么让我听着有点儿渗,难道是因为我坐在空调出风口?有可能。
殷亦桀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很寻常的动作,却有点儿干巴的像是宣示我的头归他所有的感觉。
我很恼他:有必要表现的这么明显像是请示我**准我的婚姻大事吗?我的婚姻大事也不归我妈管。
不过为了避免打情骂俏的嫌疑,我只能干受着。
不料去……有点儿熟悉自然到极致的感觉,这种事情就是做不可控了,汗,希望我妈别想多了。
不过注定我要失望了,妈妈看着殷亦桀,看看我,眼神在我们身上溜来溜去,还真有点儿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的意思。
不过很可惜,我看到了无聊,或许就是我一直担心的问题。
妈妈的眼里……
妈妈的眼里,有种我似曾相识的感觉,或许,是爸爸眼里出现过。
“布莱恩也来了。”
我介绍一下,顺便打断妈妈眼里的星星。
“哦,恩少……多谢你了。”
妈妈脸上忽然堆满笑,完全是老妈子见到自家少爷的感觉。
不过这不能怪她,我不怪她。
因为布莱恩正是……那个曾奴役她的老大家的少爷。
“阿姨客气。
可人一直忙着很多事情,我干脆没告诉她。
这回手术需要家属签字,我觉得还是可人来比较合适,而且事情也差不多了。”
布莱恩摆出后生晚辈小外甥的态度,竟然很恭敬。
不过他一向自认妈妈是他的救命恩人,这也没什么。
不过,手术需要我签字,我怎么不知道?让我签字做什么?是担心手术会有问题别人不愿负责吗?还是说要我预先做好心理准备?一路上怎么也没人告诉我?不便发作,但我确实觉得比较气恼,为什么他们总是做好一切然后我完善手续即可?又让我签字,想起来就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