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洗脸,我现在是大人,是个有些身份和地位的“人物”,自然不能这么不识大体。
这里的办公室我很少用,看上去还挺有格调。
慢慢的洗个脸,想起殷亦桀以前总爱给我洗脸,洗手,洗澡,似乎……说不上来的感觉,仿佛陈年喝下的佳酿,现在回味……其实没味。
虽然很老实很唯物主义现实主义,但也没什么不好。
酒喝下去大多会变成醋,你确认真要我回味吗?
理了理衣服推门出来,殷亦桀还站在门口,保持送我进来的姿势。
眨了下眼皮,我嗯一声,往外走。
殷亦桀赶上半步,又拉着我的手,并未多话。
不过,他指尖的感觉我能体会:他不会放手,永远都不会。
无所谓了,这种意念性质的东西,真到了跟前,该破碎自然要破碎,与堆成小山的誓言无关。
不过他的手很舒服,微凉中带着淡淡的暖,触感还是一流的,不用多说,我的手理论上很喜欢。
再说了,在这种宴会上,某些戏也必须做,所以……顺其自然好了。
似乎,转了一圈又回到***:我又任由人家摆布。
想了想,做戏嘛,何必当真。
胡思乱想的功夫,人已经乖顺的随着殷亦桀来到正厅,往奶奶首席走去。
大概我们许久没有这么安静的牵手出现了,很快,四周的人便发现,灼热的目光和无尽的议论,纷涌而来。
“看,殷总和妆小姐,多般配的一对!”
“诶,看见没,他们才真有夫妻相,错不了!”
“之前的报纸一定是假的,这哪里像分手了!”
“那也不一定,没看到妆可人神色不对吗?没准儿殷总结婚了,现在……”
一句话勾得我胃里难受,想吐。
关于殷亦桀是否真的结婚,说实话还真是不好说。
虽然我国的婚姻不接受那种方式,可是……就是呕,我就是觉得不太爽。
哦,还有,刚才他将胡岚请出去的样子,明显有什么。
比如说什么有缘无分之类的意会之感情。
唉,竟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一茬,或许还有什么呢,我……
“总算舍得出来了?要罚酒啊!”玉壶冰刚睡醒一样拦着我们笑的那叫暧昧呀,整一只人形狐狸。
“奶奶,这个孙女婿看着怎样?要不要现场检验一下?”玉妍冰竟然拉着tracy也凑过来了。
看样子,奶奶或者说玉氏已经接受tracy,这可真是件儿好事、喜事。
我笑,挣脱了手,过来坐在奶奶身边,靠过去装亲热--事实上我并没有和谁近距离接触的习惯,奶奶也不是那种寻常的老奶奶,可以随便滚到她怀里撒娇,我也不是她亲孙女儿--不过是装一下,我可以做到的,边说:
“奶奶,我倒是觉得,tracy这么久不回来,很不够意思,应该罚酒三杯。哥欺负我,也要罚。
奶奶刚巧低头避开旁人,在我耳畔低声道:“小狐狸。”
啊?有吗?我不过试探一句嘛,这么大场合,我一要替tracy出头;二又不能太过让玉氏讨厌,所以说的委婉一些。
至于狐狸嘛,嘿嘿,我嘴唇微微开合,笑:“跟奶奶学的。”
这话说的有些过了,奶奶揪住我小辫子不悦:“你说奶奶是什么?”
嘿嘿,这个装的太假了,我说:“奶奶英明神武睿智仁和天下有一地上无双……唉哟哟……”为毛啊?我为了玉氏第一次演戏,竟然被奶奶拧了脸,我的脸蛋耶!
虽然脸蛋献身了,但效果似乎不错,气氛融洽了好多。
奶奶理理我的头发,道:“骆小姐,你是该罚一罚了,臭脾气很讨人厌,小小年纪比我老太婆架子还要大,说不回来就不回来,不兴这样啊。冰儿,你监督,罚酒三大碗,少了一滴都不行!”
奶奶板着脸将话说完,玉壶冰反而有些别扭了,这还真是有趣儿。
大家都知道奶奶已经放软话了,可这感觉……汗啊!鳖异!一众人立刻将注意力从我身上转移到tracy和玉壶冰身上。
tracy脸色似乎也变了一下,不过很快恢复平静,站起来接过酒碗,恭敬的给奶奶行个礼,说道:
“晚辈受教了!家国生我养我,天大的恩怨都比不过养育恩,这一罚我受的心服口服。”
“好!”铭风老六立刻起哄,掌声一片。
tracy这话说的有几分血性,将身份弱势一扫而光,甚至很多玉氏支庶远孙都有些激动了。
怎么说他们都是玉氏的子孙,血脉来源之地,不论结果如何,贡献一份心力已是必须的。
我凝望tracy,tracy微不可查的给我使个眼色。
这个,我……原来如此……作为玉氏太子爷玉壶冰的意中人,她自然要懂分寸进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