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吧。
他生病着呢,有个可口的饭菜,应该对康复大有好处。
舒服又给我捞了一碗面,放我跟前,那意思,让我吃?
我……低头,知我者舒服也。
可我还是不大有勇气再吃,太没形象了!
哪怕我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也不至于这么掉价吧。
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三天?那也不至于。
但殷亦桀似乎觉得我面子不值什么,面子永远没有肚子重要,将筷子塞我手里,霸道肯定不容置疑的道:
“吃吧,都瘦了。这几天在这儿,旁的都不要想,就当休假、休息,恩?”
点头,虽然休假不等于养猪,我还是决定闭嘴,吃我的。殷亦桀的话,我没有不听的道理,我不敢嘛。
而且我实在还没达到想什么都放在心里喜怒不形于色的水平,与其饿着肚子装硬汉让人取笑,我不如吃。
吃饭不犯法,老子说的!
回到医院的时候,我已经撑的要命了。
铭风悄悄递给我一瓶红果汁,道:“玉少打电话找你。”
他找我做什么?我们之间暂时没什么事儿吧?酒店,不是拖着吗?
点头,我说:“你随便找个理由应付吧。他有说什么事儿吗?”
铭风摇头,道:“没说,但我估计是猜到‘这事儿’了。tracy知道他不可能不知道,你偷偷跑过来,他怕是有什么想法吧。”
我很丢人的揉揉肚子,看着他,脑子里琢磨着他特别强调‘这事儿’,什么事儿?
殷亦桀和他是哥们,他知道就知道,有什么要紧?
嚇,我发现一个个都会疑神疑鬼了。
我说:“不管,让殷亦桀自己告诉他更好。你跟我过来,四少……他知道了会怎么样?不会说我怠堡吧?”
铭风摇头道:“我让阿果帮忙弄的,他应该没这么多事儿。至于工作,你占了一半多股份,四哥没这么罗嗦。说实话,就算总共给你五亿,对他而言也没多少。”
我……笑。
小虾米好,小虾米很好,行动自由一些,不用大家都来找我算账。
嘀咕二句,我赶紧进去,到殷亦桀屋里看看他吧。
他已经复检完,大概也吃过药了,正闭着眼睛休息。
舒服将空杯子拿出去,屋里就我们俩。
桌子上放着一大堆的药,我瞅了瞅,有个罐罐叫什么tenormin。
旁边注着side-effects:shortness-of-breath,swelling-of-the-hands,feet,ankles,or-lower-legs。
我琢磨着,side-effects,副作用吧。
什么药这么厉害,还会导致呼吸困难?
殷亦桀还闭着眼,我再看,antiarrhythmic-drugs?
我没看错吧?这词儿我认识,这药……我再看旁边几种,有的上面写的是heart-disease,有的写着cardiovascular-disease。
这就奇怪了,疾病或者手术会有并发症;脚有问题可能会导致脑子有问题,要不然怎么会有头痛医脚呢。
但没听说过心脏也会出问题,这实在很费解啊。
望向窗外,美国的阳光似乎比国内纯净一些,明晃晃的刺眼。
我怀疑:难道是水土问题?橘生淮北为枳,美国人的心和脚有关系?
也有可能,美国人吃肉多,那个,吃蔬菜少,脑子可能少一些,巴拉巴拉巴拉……风过枝头,碎雪纷纷,也比我院子里的落雪好看;果然是……
“可儿……”殷亦桀不知何时睁开眼睛,叫我。
我忙回头,看着殷亦桀,他气色有点儿差,眉头略略皱起;不过话还是那么温柔,眼神也温柔,犹如午后的阳光,暖暖的照在雪地上,是一种轻轻的抚摸。
我愣了一下,忙说话掩饰:“难受吗?要不要休息一下?恩……”
我该说什么呢?我会留下来陪你的;还是说:这几天我会留着这里陪你?
不知道,看着他,我愈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的眼神,有那么点儿悚。
“别走……”殷亦桀伸手,想要拉我;他眼里满是期待之外,有一丝热切。
我……我真的是犹豫了。
不是因为他没腿了,而是……这感觉让我特不舒服。
人难道因为失去过所以特别想得到什么吗?
我失去了……他?难道要这样补偿一下?
我们……也不算怎么失去吧,不过吵吵吵而已。
人家也都吵呢,那不都很正常。
“可儿,让我抱一下,好吗?”殷亦桀看似平静了些,不过……这句台词很经典吗?要不为什么每次都要说这个?
就像电影里一个人总会在垂死的时候和另外一个说:“替我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