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子,看着就舒服,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梧桐树也是,大片的叶子,像大巴掌;挡在头顶,遮太阳。
我扭头,眨着眼睛,抬头,大巴掌是十二哥的手。
看外面,太阳不很大,他做什么?我抬手,将他手推开,这不大像。
“这手链你还戴着?”三哥忽然看着我手腕问。
“……”我抬手看,左手戴了一个镯子一个手表,右手戴了一个镯子一个链子,左手还有一个戒指……我看布莱恩,说:“一直这么戴着……”
布莱恩笑:“那就戴着,还挺好看的。女孩子,就该秀气一些,有人疼是好事。哥没什么好东西送你,来,给你画个手表。上小学我戴手表,我条件好嘛,我们班同学看见了说:‘将来长大了我每只手都要戴上。’有人说戴金手表,有人说戴国外进口的……哥给你画个太空版的。”
我不知道布莱恩要做什么,他已经拉着我的手,放在桌上,拿着刚才我用过的笔,在我手腕上开始画。
旁边大家都笑,笑的神色不对,几个人转过头,哼哧哼哧。
十二哥脸红红,从哪里掏出一支红色的笔,给我画……秒表,看着是。
我说:“哥,你欺负我。”
布莱恩笑:“哥才不会欺负你,看这个样子多可爱。不笑就不笑,看久了还是我漂亮的妹妹,很乖很听哥的话,哥一定要给你画一个。等将来哥挣钱了,给你买个大大的金表戴上。”
“哈哈哈!”米饭在一旁大笑,划着脸羞羞,忽然指着我脖子问道,“姐,你的玉佩真好看,但是观音诶,应该是男生戴的。哥,你送姐一块玉佩好了,要个笑口常开的弥勒佛。”
布莱恩忽然停下手,看着我脖子。
我眨眼,又怎么了?画手表捉弄我,我知道的。
看我脖子……我摸了摸,衣服单,玉佩露出来……我说:“总戴着……”
看看左手,就和这戒指一样。
布莱恩忽然问我:“这手表从哪来的?”
我看他,我知道的时候都有,我不知道。
一只手表而已,他又想做什么?
布莱恩有时候很疯狂,说要砸了谁谁,他……我还没想完,他已经将我手表摘下来,狠狠的丢……三哥忙伸手接住,鄙视道:“小可人戴五六年了,就今天碍着你。你跟个死物过不去,有意思吗?我先收着,你回头送她个更好的。小可人,三哥给你保管了。”
“随便。”一只手表而已,它也有它的世界,我想。
“这玉佩就算了,是罕见的老坑天地人和宝玉,小可人戴着有益无害的;你给她换一个未必有这个好。从纹路上看,天地之气正在化开,人气正在聚集,当天地人气相互融合,翠色大亮,就是个无价之宝。”
十二哥拦着布莱恩,要不布莱恩差点从我脖子上摘下来摔了。
我看着他们,好像又在演戏,一个个陷入深情中。
我说:“张亚龙,你给我讲讲最新的工具那些吧,我也忘差不多了,虽然我记得的很奇怪。”
张亚龙张大嘴巴,像是饿了。
我看着他,什么意思?
张亚龙忽然挑着眉头感慨:“我可听说了,你那么大的游戏都能弄出来,还说不懂。我发现给你打下手正合适,太打击人了……非人!”
“非人!”忽然大家异口同声的说了一句,很像台词。
“非人!”十二哥喃喃,看着我,脸红红。
我没看懂他们的意思,找到张亚龙送我的薄荷糖拿了一颗含着,我起身往那边溪边走去,那里人比较少,还有几只鹅。
我认识鸡鸭鹅,还认识狗,却不认得人叫什么,不知道。大概,我以前都知道,真的是忘了。
那也没要紧,忘了就忘了,记得就记得,过舒服就行。
他们有人在阁楼里打牌或说话,我转了一圈回来,张珏也来了。
十二哥画了一幅画给我看,是我的样子,淡淡的,眉眼情绪都淡。
我说:“十二哥画得好。”
十二哥又给我一副,也是素描,也是我的样子,但和他们有些像,眉开眼笑,眉间淡淡的愁绪,还是淡,很淡……我说:“十二哥画的是我?”
十二哥点头,说:“小可人以前的样子让人疼,现在的样子让人伤,真的忘了怎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