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李晨到处嚷嚷这样的论调,不定会惹来麻烦事。
裴行俭已经打算好了,什么时候领李晨进宫,面见一下皇帝,让李晨在皇帝面前表述一番论调。只要能得皇帝的青睐,那得到重用是自然而然的事。但要是李晨在皇帝面前也是这样,那非常得不到重用,甚至可能惹恼皇帝,吃不了兜着走。
“多谢裴伯父的提醒!”李晨也有点清醒过来,赶紧起身作礼:“小侄不懂规矩,想到什么就什么了,还请裴伯父不要见怪!”
“某自然不会怪你,某还很欣赏你的直爽与豪情,这是有血性的汉子才会有的。某只是惊叹于你有这番言论,有这般想法而已!”裴行俭抚着胡须,呵呵笑道:“晓阳,某想问你,这些都是你自己的观点,还是你师父的观点?或者是其他人所教?”
李晨愣了一下,也马上老实回答:“是我自己的观点!在我知道这些事后,自己总结出来的结论!”
“有这般头脑,真的很不简单,”越与李晨交谈,裴行俭越觉得惊叹,忍不住再次当面称赞,“真是有志不在年高,想必你再得到一些指教,会越加的出色,我真的想收你为徒了,哈哈!”
裴行俭这是试探,想看看李晨在面对他这般示好时候,会怎么表示,当然他也确实想收李晨为徒。
听了这话后,李晨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道:“能拜入裴伯父门下,天下任何人都会觉得荣幸。不过,我的恩师刚刚去逝不到半年,我依他遗嘱,虽然不需要为他守孝,但我也不能马上就拜别人为师。裴伯父的好意,我心领了,一切待以后再吧!”
李晨这话,还是挺让裴行俭满意的,他脸上绽出了笑容,也没再在这事上问什么,而是再问了李晨另外一个话题:“晓阳,你很反对和亲?”
“那是当然!”李晨没犹豫就承认了,并马上解释,“裴伯父,我是这么想的,大唐的安危,边关的稳定,是靠无数热血将士奋力拼杀,击败敌人而换来的,而不是依靠送女人和亲而得,因此任何时候,我都反对送女人和亲,以此换来和平。进攻是最好的防守,只有将敌人,或者潜在的敌人全消灭,和平才会降临。”
着李晨以非常凝重的口气,将一首突然间想到的诗念了出来:“当年遗恨叹昭君,玉貌冰肤染胡尘。边塞未安嫔侮虏,朝廷何事拜功臣?朝云鹤唳天山外,残日猿悲黑水滨,十里东风青冢道,落花犹似汉宫春!要以送女人和亲的方式换取边关的和平,任何一名热血男儿,都是不愿意忍受的。”
李晨的豪情再次让裴行俭惊叹,对李晨的好感,也更进了一步。他隐隐从李晨的身上,看到自己年轻时候的样子。自己年轻时候,也是这样充满豪情,对看不惯的事充满激愤的。只是裴行俭希望李晨不要把对青海之事,对文成公主下嫁和亲这事的看法,到处乱。
因此他再提醒了一句,李晨自然满口答应。
裴行俭也想到了另外一事,想了下后,还是对李晨了:“晓阳,以李中书令为洮河道安抚大使这事,前些日子朝中争论非常激烈,但陛下表示了意见后,虽然还有朝臣上奏表示这样不妥当,但陛下已经这样,并且昨天诏令已下,事情没有改变的可能。”
“啊?!这么快?”
裴行俭瞄了眼满是惊愕的李晨,又意味深长地了一句,“除非出现特别情况,比如出征的将领得了重病,或者因一些原因亡故。就如原本主持青海事务的凉州都督郑仁泰将军。大军将要出征的时候,他突然病亡,朝廷只能暂时罢了兵事,并改任他人。”
裴行俭的话让李晨心里忍不住又打了个激灵,刚刚有过的念头,瞬间浮了上来。
“裴行俭不会是在暗示什么吧?”李晨心里暗忖。但他却不动声色,只是附和了一句:“原来如此,看来我大唐真的要一个文弱书生去领十几万军队,去和吐蕃人作战。”
“或许李中书令会让给所有人带来惊喜!”裴行俭慢悠悠地喝着茶,声音淡淡地道:“刘相公原本也是一介文臣,呵呵,某也是,这不,现在都可以归到武将序列中,有时候,身处其位,可能就会表现其能。”
“但愿.天佑我大唐,”李晨干巴巴地了一句,又闷声了句:“我还是持前些天的观点,这场战,我大唐军队的主帅,裴伯父你是最好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