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蔡文姬翘首期盼之时,卫仲道则和一帮交好的朋友在一处角落里嘀咕着什么。
“仲道兄放心!一个武夫竟然敢来参加诗会,咱们一定会让这个家伙羞愧得无地自容!”一个身着白衣儒衫,面目英俊但却一脸傲气的年轻人狠狠地说道。
卫仲道闻言一喜,立刻朝那个年轻人抱拳道:“张兄大才,定能好好教训那武夫!”
一个身着青衣儒衫的年轻人正好从旁经过,听到了卫仲道等人的言语,不禁眉头一皱露出厌恶的神情。
“我等是读书人,怎可背地里商量这种事情?!”青衣年轻人一脸严肃地喝道。
卫仲道众人闻言面色一变,那白衣儒士上前拱手道:“这位兄台如何称呼?”
青衣儒士立刻回礼道:“在下临淮鲁肃。”
听到这名字,白衣儒士立刻露出轻视的神情,“原来是临淮鲁公子,久仰久仰。刚才听到鲁公子所言,不知何出此言?”
了一番不淡不咸的客套话,但白衣儒生却并未介绍自己,这是明显轻视对方的表现。
鲁肃当然能看出了对方的轻视之意,但他并不在意。鲁肃不卑不亢地朝那白衣儒生抱拳一礼,然后道:“以己之长欺人之短乃小人所为。诸位都是饱读诗书才学过人之辈,怎可做出如此有失风度的行为?如果征北将军要同诸位比试武艺,诸位将作何感想?”
到口才,在场的众人都不比鲁肃差,但鲁肃这番话切中要害合情合理,包括那白衣儒生和卫仲道在内的这些个士族儒生一时间都无言以对。
还是那白衣儒生最先反应过来,“哼!鲁肃你这么为陈楚说好话,陈楚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这白衣儒生没有在鲁肃说的问题上继续下去,而是枪口一转质疑起鲁肃的品格来。用污蔑他人的手段来转移视线,白衣儒生这一招用的相当卑劣。
白衣儒生的话一出口,他身后的一帮子跟着起哄。人人都指着鲁肃的鼻子骂他陈楚的走狗。
鲁肃微皱眉头,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些素有才子之名的士族子弟怎么一个个表现得如此卑鄙。
面对众人的叫骂,鲁肃一个人根本无法招架。现场全都是这些士族才子的声讨声。
这里混乱喧嚣的情况立刻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人们纷纷围观过来。
在场面上鲁肃虽然处于绝对劣势,但鲁肃夷然不惧,依旧条理分明地反驳着以白衣儒生为首的这十几个士族儒生。
周围的人静静地看着,很快明白了前因后果。于是现场顿时分作两派,一派支持白衣儒生,另一派则支持鲁肃。支持白衣儒生的基本上是士族子弟,而站在鲁肃一方的则几乎全是寒门才子。
本来只是鲁肃同白衣儒生等少数几个人的争论,现在已经升级为所有儒生都参与的大论战。
争论的问题终于从相互人身攻击中摆脱出来,上升到国家大事的高层次。不过争论的话题却仍然围绕着陈楚这个焦点人物。
“陈楚身为朝廷大将,手握数十万精锐,进入洛阳后便不思进取,置陛下安危于不顾。请问这是为臣之道吗?”白衣儒生咄咄逼人地质问道。
如果这话问其他的人,或者对方会无话可说。但他问的是鲁肃,鲁肃这个人其实并不把此时的汉庭放在心上,而且他还拥有这个时代少有的战略智慧。白衣儒生问鲁肃这番话,无异于班门弄斧自取其辱。
鲁肃轻轻一笑道:“征北将军是朝廷大将不假,目前在洛阳的军队有二十万也不假,但这二十万大军中却有十万是不久前归附征北将军的原董卓军。先不论这支军队的实力如何,单就这支军队的成分来说,短时间内攻击董卓是不合适的,而且是非常冒险的。你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吗?”
白衣儒生哪里懂得这些。他学的是诗词歌赋,擅长的是花前月下吟诗作对。让他思考军事方面的问题真是太难为他了。
白衣儒生虽然不懂军事问题,但气势依旧不减。只见他依旧高昂着头用非常理所当然的口吻说道;“董卓新败,麾下军队损失惨重,此时乘势出击岂有不胜的道理!”
“你知道董卓在陕西的实力吗?你知道函谷之险吗?你知道羌人同董卓的关系吗?”鲁肃一连问了三个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