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所有人很快就被泼了一盆凉水。只见冲到距离秦军营垒仅百余步的前锋突然遭到一蓬强劲箭雨的狙击,部族联军登时鬼哭狼嚎起来,在箭雨中不断有人栽倒在地,身上几乎没有什么保护的这些部族联军将士只能依靠手中那单薄地盾牌抵挡箭雨,然而这种由树皮或者动物皮革制成的盾牌根本就抵挡不住秦军强劲的箭矢,眼前的场面很像后世不怕死的敢死队冲机枪眼的情景。
原本信心满满的夷男等部族首领双目瞪得溜圆,眼中全是惊骇之色。也难怪他们如此,从未见过世面的他们哪里能够想到外面的战争跟他们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部族联军在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后冲到秦军营垒的栅栏前,眼前高高地栅栏和狰狞的拒马令他们不禁有些发憷。
部族联军嚎叫着以简陋的撞车冲撞栅栏和辕门,或者试图通过简陋的云梯翻进营垒。此时,秦军的弓弩手仍旧神情冷静地重复着上弦发箭的动作,箭矢在近在咫尺的距离上无情地扫荡着这些装备简陋的敌军,长则以手中近四米长的长矛无情地猛戳栅栏外的部族军将士。部族联军的将士以惊人的速度倒在秦军劲箭、长枪之下,惨叫声此起彼伏地响起,鲜艳惊心的红色迅速扩大着,这场面根本就不像战斗,倒向是一面倒的屠杀。
这样的战斗一直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付出惨重代价的部族联军已经精疲力竭了。在此过程中,部族联军虽然用简陋的冲城车撞开了一个小口子,然而很快他们便发现,撞开的这个口子,根本就不是通往胜利的坦途,简直就是一个死亡陷阱,从这个缺口涌入的部族军将士在秦军配合默契的绞杀下根本就只能挨宰,无法发挥兵力优势的他们根本就难以反击。
夷男见久攻部下、己方又损失惨重,只得下令暂时撤退。
战场渐渐平静下来,层层叠叠的尸体拥挤在正面栅栏之外,让人触目惊心,初步估计,这短短一个时辰的进攻中,部族联军起码损失了超过一万人。
“军师~~!”一名部将奔进大帐一脸喜色地抱拳道。
正在写着什么的徐庶头也没抬地淡然问道:“敌人退了吗?”
部将回禀道:“退了!这一战,他们起码损失了一万人!我们的人死伤不过两百余人!”部将的脸上来者兴奋之色,还有一些轻蔑。
徐庶写好了手中的东西,叠好,放在一旁,毫不意外地微笑道:“这些部族虽然人数众多,不过装备极为简陋,虽然也算英勇,不过终究无法与我军相提并论!这种结果并不如何意外!”
部将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跃跃欲试地请战道:“军师,不如让我率领一支军队杀出去,一举将其击溃!”
徐庶呵呵一笑,站起来,勉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却摇头道:“虽然对方整体战力并不强,但毕竟有十万之众,除掉今天的损耗也有将近九万!这一战的敌我伤亡之所以如此悬殊,也是因为我军站着防守之利,如果进击,由于兵力相差悬殊,我军即使战力强横,也难保不会有失!”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部将请示道。
徐庶只说了一个字,“等!”
时间又过去了两天。在此期间,夷男率领的部族联军又发起了一轮攻势,结果又是惨败,之后部族联军中质疑夷男的声音越来越多,许多部族首领私底下怎么退出这一场在他们看来毫无希望的战斗。
“怎么样?夷东部族长怎么说?”夷男在大帐中一脸希冀地问道。他的面前站着一个人,这是夷男不久前派往夷东部落的亲信,目的是联络夷东部族大军一道反击秦军。
亲信愤愤道:“头领,夷东族长嘴上说的好听,然而就是按兵不动!头领,我看他们根本就是想让我们同秦军耗下去,他们最后再来把我们和秦人一块儿收拾了!”
夷男不禁一惊,随即勃然大怒,一脚蹬翻面前的一个木墩,大骂道:“好个木竺,我为了救他夷东部族拼死拼活,他竟然给我使阴招!”
“头领,如此下去,只怕就算我们把秦军打败了,也会最终被他们夷东给灭了!他们夷东部落向来就想消灭我们好独霸夷洲!”夷男身旁的一名部将愤然道。
夷男冷哼一声。
夷男在大帐中来回踱着步。夷男渐渐地冷静了下来,犹豫着说道:“目前大敌当前,我们不能贸然与夷东部落翻脸,否则,得利的便是秦人,我们同样要完蛋!”
在场的几名亲信面面相觑,不禁甚感头疼。
就在这时,一名斥候惶急地冲进大帐,禀报道:“头领,不好了,我们的后面出现了大批秦军!”
在场的几人登时大惊失色,夷男疾步到斥候面前,一把揪起斥候,满脸狰狞地喝道:“你胡说什么?怎么还会有秦军跑到我们这边来?”
斥候吓了一跳,急声道:“我没有胡说!确实如此!”
夷男一把丢开斥候,率领一众亲信部将及百余名亲兵急匆匆地奔出大帐。来到营中一处较高的地方按照斥候指引的方向朝东北方向望去,不禁大吃一惊,只见数以万计黑衣黑甲的秦军正在依山势搭建营垒。就在夷男为突然出现的秦军大吃一惊的同时,发现这一情况的联军将士也都不禁心惊胆战。这一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似的在军营中迅速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