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伯特点了一下头,他就是这个意思。他虽然不想要忤逆杜林,可是这么巨大的一个集团公司,或者说已经晋升为新生的财团,何必要毁掉一个财团作为代价去尝试绝对不可能成功的事情?这显然是非常不划算的,也是他无法理解的。
人这一辈子活在这个世界上为的不就是两件事吗?
第一个是权力,第二个是财富,现在财富对于他,对于杜林已经唾手可得,不,他们已经是超级富翁了,阿尔伯特竞选议员成功,进入了联邦议会。现在的他已经是公众人物,不仅有钱,还有权,就连本地的市长看见他都要客客气气的,有了这样的基础,为什么还要去折腾,他不明白。
“理想是无价的,阿尔伯特。”,杜林脸上露出了一丝讥诮,“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比理想更可贵,特别是这个理想的价值远远超越了人们对财富,对权力的认知之上的时候。我知道你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没关系,我们还有时间让你逐渐的了解,这个世界,这个国家,比你想象的要脆弱的多。同时也能够让你明白,你看见的财富,在我的眼里,不过是一堆废纸。”
他一拍扶手站了起来,“好了,我累了,这段时间做好你的事情,不要让我失望。”
阿尔伯特也紧跟着站了起来,“我已经让人安排好了房间……”
“不用!”,杜林似笑非笑的摇着头,“我在联邦有地方住,而且我不太方便经常出现在这里。这段时间保持电话畅通,不要发生任何我不希望看见的事情,明白吗?”
阿尔伯特愣了一下,然后低下了头,“是,我知道了,杜林先生。”
杜林让人叫上了准备休息的娜提雅,坐着车离开了,连司机都留了下来,换成自己人开。本来杜林是打算在这里休息的,但是与阿尔伯特简短的一番对话让他发现这个家伙似乎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这不是一个很好的苗头。这里不是帝国,没有前仆后继愿意为他去死的瓜尔特人,他的安全就必须放在第一位。这次除了他明面上带来的人之外,还有萨维带着一个分队偷渡过来,人数也就一百多人。
杜林不敢带太多的人过来,他本来就有点“声名狼藉”,如果带来的人太多有可能会被密切的监视。偷渡其实也不安全,那些蛇头大多数都官方势力都有勾结,就像帝国东海岸的蛇头,他们每次带人入境或者离境的时候,都会预先和海军以及杜林打个招呼,告诉他们自己带从什么地方带了什么人过来,或者打算把一些人带去什么地方。
地下世界有地下世界的秩序,很多地下世界的人认为与官方勾结是一件非常耻辱的事情,但是看看那些做大的帮派和势力,有几个是纯粹自己玩自己的?特耐尔的歌多尔这样雄霸半个城市地下势力的首领,不一样和市政厅那些人有联系?没有他们的许可,哪个帮派能够膨胀的那么大?
阿尔伯特模糊不清的态度让杜林起了疑心,这不是一个好消息,但同时也是一个好消息。
他突然感觉到有一丝蛋疼,为什么这些人永远都不懂,他们所拥有的东西都是杜林给他们的,他们却想要做出违背杜林意志的事情,难道他们不知道做任何事情,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吗?
站在别墅二楼的窗台边望着两辆车离去,阿尔伯特收回了目光,他走到沙发上坐下,双手插入发际线向后推去,整个人都显得有些颓废。
他已经习惯了联邦的生活,没有刚来时的惶恐不安,他已经习惯了被人们拱卫着尊称他“阿尔伯特先生”或“议员先生”,他习惯了奢靡的上流社会生活,习惯了在聚光灯下推杯换盏的交际往来,习惯了坐拥一个商业帝国的成就感。
现在,这一切随时随地都有可能随风而去。
他该怎么办?
他也很迷茫,他手里的这些东西,他所拥有的股权,都不是他自己的,那些匿名股东才是真正厉害的人物,有时候阿尔伯特怀疑,这些人也是杜林安排的棋子。
以后的路,到底在什么地方?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快速的起身走到书柜前,打开了书柜,将一枚纽扣大的胸章拿在手中摩挲,然后走向了书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