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狰狞一笑,手掌翻转往前一递,折断的长枪转了个头,将那老镖胸膛洞穿,奔马带着老镖染满了鲜血的身体继续往前奔去,随后被山匪的绊马索给拦住,轰然扑倒在地面上。
不论是对于镖局还是山匪来讲,马匹都是稀罕玩意,宝贵的紧,根本不舍得杀掉,不过对那位还未断气的镖师就不会那么客气了,一位骑在马上的山匪狞笑一声,勒马扬起前蹄,重重踏下,“噗”的一声闷响,直接就把头颅踏成了烂泥。
“去死!”
曾经提醒过方宸的那位张海眼看同伴被大汉一枪刺死,连脑袋都被马蹄踏烂,登时目眦欲裂,一声怒吼,在马上握紧了手里刀狠狠朝大汉劈去。
虬髯大汉头都不回,反手一拳打出,“嘣”的一声,张海手里长刀从中崩断,断掉的半截刀尖崩飞出去,斜插入旁边一位马上镖师的胸膛,张海本人死死握住刀柄不松手,却扛不住那巨大的反震力道,虎口崩裂的同时,只剩半截的长刀刀背狠狠撞在了他肩膀上,疼得他大叫一声,人已经倒飞了出去。
大汉一拳击飞张海,人已经朝赵定远扑了过去,赵定远丢掉半截残剑,同样握拳迎上,大汉狞笑一声,一拳与赵定远狠狠撞在一起,他纹丝不动,赵定远却再次吐血抛飞了出去,方才对撞一拳的右臂鲜血淋漓,五指指骨已经尽数断折。
镖师已经与山匪们混乱杀到了一块,不过眼见匪徒如此凶悍,表示们难免要受到影响,虽然不乏一些人因为看到同伴被杀,镖头重伤而怒发冲冠,但更多的人已经心生怯意。
未战先怯,便失了斗志,结局自然是可想而知的。
自从进入公羊郡范围就躲到了马车上的老贾看到这一幕战战兢兢地道:“别……别打了!我答应给你一半货物……和女人!”
商队里面女人不多,方宸只在偶尔歇脚的时候看过三五人,听到老贾这句话都被吓得面无人色,不过更寒心的或许应该是拿命抵挡的这些镖师们。
被大汉一拳击飞的赵定远瞥了一眼老贾,眼神里充满了愤怒与悲凉,然而虬髯大汉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一记重拳挥出,打得这位赵镖头胸膛凹陷,吐血倒地,眼睛瞪得很大,直勾勾看着天空,却已经没有了呼吸。
“现在答应?已经晚了!”
大汉满脸狰狞,根本没有任何要罢手的意思,伸手一挥,隔空就将赵定远丢在地上的那截断剑丢了出去,洞穿了一位镖师的胸膛,随后大步朝马车走来,马车原本速度就不快,赶车的伙计约莫是被发生在眼前的血腥屠杀吓住,看到虬髯大汉往自己这里走过来,吓得直接就从马车上滚落了下来。
“噗!”
大汉随手从马车上掰下一块木块甩出,腿脚发软的驾车伙计还没从地上爬起来,就被木块击中,血肉模糊地扑倒在地上,抽动了两下便再无声息。
几个呼吸间就毙掉数人的大汉眼皮都不眨一下,一手勒住缰绳将往里面缩的老贾给提了出来,狞笑道:“老家伙,你才是这个商队的负责人对吗?”
“对……不,不……不……”
老贾被吓得牙齿都打颤,完全说不出话来,虬髯大汉没有心思多说废话,随手一甩,就把老贾枯瘦身躯往路边一块石头上丢了过去,就这小身板,只要撞上去铁定就要没命了。
“阿弥陀佛。”
一声佛号听在老贾耳中简直是比菩萨还要更佛祖,就在他眼睁睁看着那块大石头在自己视野里不断放大肝胆欲裂的时候,一只手掌从旁伸过来,将撞向石头的老贾给拦了下来。
死里逃生的老贾瞪圆了那双浑浊老眼,看到是带着一个清秀小和尚坐马车的那个中年僧人后忍不住有些惊愕,还没来得及说出话来,中年僧人便已经放开了他,面朝虬髯大汉合十一礼,平静说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施主何必妄造杀孽?”
“这他娘的什么世道,连和尚也开始做生意了?”
老贾没看清,虬髯大汉却是清楚看到了这个和尚是从后边的马车里冲出来的,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你这秃驴,莫要跟老子讲那些没用的聒噪,想要度化老子,拿出本事来!”
大汉说罢后,就一声暴喝,两步冲到僧人面前一拳打过去,中年僧人不慌不忙,双手合十轻声念了声佛号,随后才轻轻抬掌将那势大力沉的一拳挡了下来。
虬髯大汉轻咦了一声,大概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貌不惊人的中年和尚能挡住自己的拳头,他收起了轻视心态,快速收拳再出拳,“砰”“砰”“砰”快速打出七记重拳,尽数都被僧人不动声色地接了下来,虽然身形晃动,但从头到尾连一步都不曾后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