嵬名虎熊眼睛一瞪,“我管他是什么人?他是什么人,我嵬名虎熊难道还怕他不成?”
嵬名休哥看了一眼嵬名虎熊,“和你交战的这人,并非燕云军中任何一个著名悍将!……”嵬名虎熊一愣,情不自禁地道:“这怎么可能,那么厉害的战将居然不是燕云军中的著名悍将?”嵬名休哥扭头看向燕云大阵,皱眉道:“此人只是燕云军中一个籍籍无名之辈,便如此骁勇,若那些著名悍将出来夹攻你,你还有活路吗?”嵬名虎熊咂了咂嘴,脑子有些乱,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其实,嵬名休哥想错了,杨雄虽然没有多少名气,可那是因为这一年多他去军事学院学习去了,并不在军中,并非是因为他不够骁勇。若仅仅只说武勇的话,杨雄与杨再兴、岳云等相比,或许有一点差距,可是差距却十分有限,应当只在伯仲之间。不过这些情况西夏人是不知道的,他们只觉得燕云一个毫无名气的将领都如此厉害,那么那些威名卓著的悍将还用说吗,必然是可怕得难以想象了。原本西夏人还期望燕云战将不如己方,可是这个念头如今已是荡然无存了。嵬名休哥让嵬名虎熊出战,原本是想提振己方的士气,挫一挫燕云的锐气,却没想到适得其反。
嵬名休哥对众将下令道:“敌军一定会乘机猛攻,你们下去,督率所部小心防备!”众将应诺一声,奔了下去。
然而燕云军却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乘势强攻,而是缓缓退了下去,退出十几里,扎下营垒。
张绛皱眉道:“燕云军大占气势,却为何不乘势进攻呢?”
嵬名休哥思忖道:“燕云长途行军而来,想必十分疲惫了,再则,刚才并未在他们的军阵中看到他们的攻城利器,大炮。想必燕云军准备等候大炮上来后,再一鼓作气攻下我们的城池!哼,只怕没那么容易!”他说这话,倒更像是在为自己打气似的。
张绛请示道:“大将军,是否要将狼山要塞的兵马全部调回来?”
嵬名休哥稍作思忖,缓缓地摇了摇头,“不!狼山与乌拉海城互为犄角,放弃任何一个地方都会使防线变得不完整!如果敌军察觉到了我们的行动,不正面进攻,只以一部兵马牵制,却以主力绕过我军防线,我们岂不是弄巧成拙了!”张绛觉得嵬名休哥说的有道理。
就在这时,旁边有军士突然指着远处喊道:“敌骑!”
众人抬头朝外面看去,果然看见数千燕云战骑正奔涌而来,轰隆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嵬名休哥扬声道:“准备战斗!”西夏将士纷纷拔出狼牙箭,搭上弓弦,准备射击。
然而,燕云战骑在很远的地方便停了下来,随即分散开,在乌拉海城的上风位置放起了无数的风筝。西夏军民见此情形,均感到莫名其妙。就在这时,那些风筝突然绷断了牵线,顺着风向直朝乌拉海城飘来。
嵬名休哥见此情景,立刻意识到了燕云军的意图,面色一变,急声下令道:“传令下去,任何人不得捡拾风筝,否则以通敌论处!”众亲兵立刻奔下去传令,叫喊声由近及远迅速在整个城池中扩散开,与此同时,那些断了线的风筝飘飘荡荡地落入城中,由于嵬名休哥的严令,没有人敢捡拾,不过还是有不少人看到了写在风筝上的内容,上面只有一句话:汉人不要替异族胡虏卖命!
这句话迅速在军民中间传开,人心惶惶,汉人固然处境尴尬,党项等其他民族的人则是猜疑重重。嵬名休哥来到军民中间,一再强调,不管是汉人还是党项人,都是大夏的子民,大夏对于所有子民一视同仁,也相信所有子民是忠于大夏的。嵬名休哥的表态暂时稳定住了局面,不过裂痕已经出现,暗潮在人们心中涌动。
时间在紧张的气氛中过去了两天。嵬名休哥根据斥候的报告得知燕云军的大炮已经运上来了,不禁奇怪燕云军为何还不发起进攻?
嵬名休哥心中不安,派出所有斥候侦查。
就在这当口,在城西眺望远处的哨兵望见天边尘头大起,显然有大批兵马正在赶来。哨兵兴奋不已,立刻吹响了代表援军赶到的号角声。一直提心吊胆的西夏军民听到这个声音,先是一愣,随即不由的兴奋起来,城中处处都是欢呼声,嵬名虎熊大声笑道:“太好了!援军终于来了!”随即朝嵬名休哥行礼道:“大哥,我率军去接应他们!”
嵬名休哥点了点头,嵬名虎熊当即率领一千战骑奔出了西城门,朝天边的那支大军迎了上去。嵬名休哥等则站在城墙上眺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