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枭心头一动,放下锦帕,问李同仁道:“还有什么事吗?”李同仁见陈枭没有任何表示,心中感到有些奇怪,不敢问,忙道:“微臣想请示燕王,那些回来的本地百姓,是否将他们的财产返还给他们?”李同仁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以免燕王觉得他是专门为了送锦帕才来求见的。
陈枭道:“这个自然。不过他们必须能够提出证明,最好要有房契,没有房契,若有足以证明的人证也是可以的。”李同仁躬身道:“是,微臣明白了。”陈枭看了一眼李同仁,提醒道:“我们燕云不同于其他任何国家,在贪赃枉法这个问题上,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不久之后,监察院的人便会进驻宁夏各地,如果被他们查出问题来,即便是我也保不住你们!”李同仁心头一凛,连忙躬身道:“微臣谨记燕王教诲,微臣决不敢贪赃枉法,微臣也将主动督查手下僚属的清廉情况,若发现问题,绝不姑息!”
陈枭点了点头,说道:“贪赃枉法其实又有什么意思呢?一个人一天也只能吃那么多东西,睡觉三尺之地足以,过多的钱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何必那么贪婪?再则,那些贪赃枉法的家庭,后人都没几个像样的,这就叫做上梁不正下梁歪,老子拼命贪,儿子拼命挥霍,到头来还是一无所有,还不如清廉为人勤俭持家的有后福!”
李同仁只感到背上冷汗淋淋,躬身道:“燕王,燕王所言及时!”
陈枭看了李同仁一眼,道:“我知道你过去收过些贿赂,”李同仁只感到腿一软,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无比惶恐地叩头道:“微臣知罪,微臣知罪!!”
陈枭道:“那是你还是西夏丞相的时候,并非在我燕云治下,我可以既往不咎。不过从现在开始,我不想听到任何有关你的不好的消息!”
李同仁感激不尽地道:“多谢燕王开恩,多谢燕王开恩!”
陈枭起身走到李同仁面前,伸手将他扶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勉励道:“我对你期待很大,你可不要令我失望啊!”李同仁只感到燕王天高地厚之恩,就是肝脑涂地也难以报答,激动地道:“微臣,绝不会辜负燕王!”陈枭微笑着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相信你!”简简单单的四个字,竟然令李同仁不由的生出‘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来。
陈枭道:“时候不早了,你也下去休息吧!”
李同仁连忙应了一声,朝陈枭一拜,躬身退出了书房。陈枭望着书房外,面露思忖之色。回到书案后面坐下,又看到了那条锦帕,心中不由的升起冲动的感觉来。陈枭拿起锦帕,把锦帕放在鼻端,深吸了口气,那动人的馨香钻进鼻腔随即扩散到四肢百骸,心里不由得更加冲动了。陈枭自嘲地笑了笑,喃喃道:“难怪人们常常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呢,这‘偷’可真是让人兴奋啊!”
陈枭想了想,将锦帕揣进怀里,离开书房来到了后院子中,径直朝琼英的院子走去。陈枭的熊熊情火被那条锦帕给勾了起来,现在急需灭火。快步来到琼英的院子里,见木楼里没有点灯一片漆黑,不由的感到诧异,连忙问院落门口的一名飞凤女卫:“夫人呢?”女卫士连忙道:“夫人去厨房了,说是要给燕王炖一锅鸡汤!”
陈枭只感到心里暖暖的,便朝厨房那边走去。还未到橱房,就远远地看见橱房那边亮着灯,灯光将一个婀娜动人的身影照了出来,果然是琼英正在灶台上忙碌着。目前在陈枭身边的这三女之中,耶律特里出身高贵,从来只有别人照顾她的,却没有她照顾别人的,因此她完全没有身为妻子应当照顾丈夫的意识,而扈三娘,草莽出生,性格大大咧咧,也想不到那方面去,只有琼英,兰心慧智,心思细密,想到大哥这么晚还在处理公务肯定十分疲惫应该给他煮一锅鸡汤补补身子,于是便领着几个女卫士来到了橱房,忙碌开来。
陈枭的脸上不由的流露出微笑,抬脚朝那边走过去。来到门口,守在门口的女卫士见到陈枭,眼睛一亮,当即便要行礼。陈枭连忙把中指放到嘴唇上示意她不要出声,女卫士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只抱拳行了一礼,随即抿嘴一笑。
陈枭走进橱房,只见一锅鸡汤正在一座灶台上炖着,咕噜咕噜的响,空气中弥漫的香气令人食指大动;琼英坐在灶台前,聚精会神地看着正在炖煮的那锅鸡汤,生怕出问题似的;两个打下手的女卫士看见了陈枭,正准备行礼,却被陈枭用手势给阻止了。
陈枭朝外面指了指,两个女卫士会意,抿嘴一笑,看了一眼聚精会神心无旁骛的琼英,悄悄地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