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枭微笑着看了一眼耶律特里和梁红玉,那眼神仿佛在说:‘都是你们的姿色惹得祸。’梁红玉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耶律特里则白了陈枭一眼。
陈枭转过目光,看向趴伏在地上全身上下都在微微颤抖的李谦,微笑道:“好了,不用跪着了,起来吧。”李谦应了一声,站了起来,心中兀自忐忑不安。突然想到还未向两位王妃行礼的,赶紧又跪了下去,叩头道:“属下拜见王妃娘娘!”耶律特里微笑道:“大哥叫你起来,你还跪着做什么,起来吧!”李谦连忙应了一声,站了起来,忐忑不安地偷看了陈枭一眼。
陈枭见他还兀自在那里惶恐不安,心不在焉,于是问道:“宁夏那边的情况还好吗?”
李谦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听清刚才燕王说的话,不由的背发冷汗惶恐无措。陈枭和耶律特里互望了一眼,笑道:“我是问你,宁夏那边还好吗?”
李谦这回听清楚了,连忙躬身道:“回燕王的话,宁夏一切都在迅速恢复,农业、畜牧业、商业,都出现了令人欣喜的恢复景象。另外,那些原本逃离了兴庆府的百姓已经回来了差不多七成,如今依旧不断有人返回。社会安定,百姓们都对燕王感恩戴德呢。”李谦的头两句话基本属实,最后一句话虽然有夸张的成分,不过也大体不假,西夏百姓对于燕云军本来是很排斥的,不过在燕云方面出台了一系列的土地及畜牧政策之后,情况便发生了根本改变,那些贵族的土地、牲口被收缴上来,然后无偿分发给绝大多数的平民百姓,同时燕云向宁夏的普通百姓承诺,将对他们免除农税三年,三年之后也只会执行在燕云各地普遍施行的那种低税率。
就如同当年施行了土改之后的情形一样,燕云这一系列政策的出台和落实,在很短的时间累内便获得了绝大部分平民的民心,同时由于更加开放公平活力的工商政策的出台落实,西夏的大小商贾们也都发自内心地拥护燕云,愿意成为燕云的子民。然而并非所有人都拥护燕云,有一部分人对于燕云却是切齿痛恨的,这一部分人便是受教育程度最高的贵族群体和儒生群体,这些人依附于旧有的制度,享受着远高于常人的特权,可是燕云军的到来却彻底改变了这一切,他们不仅失去了崇高的地位,从此时起,那些低贱的泥腿子都敢不对他们行礼,都敢直视他们,而且还失去了赖以维生的大量土地,对于他们来说,燕云就是妖魔鬼怪,就是洪水猛兽,虽然嘴巴上不敢说什么,然而心中却将陈枭和他麾下的燕云军恨到了极点。
陈枭听了李谦的话,笑了笑。
李谦想到此行的主要目的,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恭恭敬敬地双手呈上。
梁红玉上前来接下书信。李谦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钻进鼻端,不由的神魂颠倒不能自已。回过神来时,才发现那位红玉王妃已经回到燕王身边,将他带来的书信交给了燕王。
陈枭拿起书信,拆开来,取出信纸,仔细看了一遍,淡然一笑,道:“这也在意料之中。”看了一眼在场的众人,说道:“李同仁来信说,斡道冲婉拒向我们投诚,另外他们却想要向我们称臣,使者应当快到汴梁了。”
梁红玉冷哼一声,道:“他们打得好算盘,既想要保持如今的地位,却又期望我们不去打他们!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柴云渺道:“他们就是想要把好处都占尽了啊!”
陈枭对李谦道:“你辛苦了。”李谦听到这话,只感到受宠若惊,慌忙拜道:“属下为燕王,就算肝脑涂地那也是理所应当,如今只是跑跑腿而已,实在不敢当燕王此言!属下惶恐至极!”
陈枭笑了笑,说道:“你回去后告诉李大人,就说我对他此行的表现很满意,他没有令我失望!”李谦心下暗喜不已,连忙道:“属下谨代表李大人拜谢燕王赞誉!”说着便又叩拜下去。随即站了起来,恭立在那里等候陈枭的吩咐。
陈枭道:“回去告诉李大人,在我们燕云,只看能力,不看其他,若他继续有上佳表现,前途自然不可限量!”李谦应了一声。陈枭道:“好了,我要说的也就是这些了,你下去吧。”李谦躬身应诺,随即退出了大厅。
耶律特里微笑道:“李同仁此行的表现如何倒在其次,令人高兴的是他对大哥表现出的忠诚。此人算是通过考验了!”
陈枭微笑着点了点头,看了耶律特里一眼,笑道:“经过这一次,可以放心使用此人了。”梁红玉开玩笑似的道:“大哥以前说过汉奸的事情,这个李同仁只怕就是党项奸了!”众人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