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茜娇颜绯红地嗔道:“人家将整个人都给你了,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陈枭不由的心头一荡,呵呵一笑。拿起酒壶,斟了一杯酒,喝了,问道:“如今四川的粮价是多少?”安茜想都没想便道:“最近又涨了点,一两银子一斗。”陈枭吓了一跳,“什么,一两银子一斗!是我听错了还是你说错了了?”
安茜笑道:“你没有听错,我也没有说错,确实就是一两银子一斗。”陈枭皱眉道:“这么贵?燕云那边的粮价不过十文钱一斗啊,这里居然是燕云的一百倍?!”
安茜笑道:“要不怎么说粮食最赚钱呢?”
陈枭摇头感叹道:“你们卖的哪里是粮食啊,简直就是珍珠!”安茜笑道:“那可比珍珠赚钱多了!”陈枭苦笑道:“我算是大开眼界了!”随即奇怪地问道:“既然粮食价格这么高,为何我却听说四川的普通农户生活十分困苦呢?”安茜笑道:“那是因为普通农户想要卖粮食,也只能卖给当地的乡绅士族,否则的话便会遭殃的。而那些乡绅士族收购粮食的价格自然不会是市面上的价格。”说到这里,安茜面上流露出回忆之色,道:“不久前我听说普通农民卖给乡绅士族的价格好像是一文钱一斗。”
陈枭惊怒交加,忍不住骂道:“都说商人奸诈无耻,我看这些饱读诗书的乡绅士族比商人要奸诈无耻一百倍!”安茜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陈枭自嘲似的道:“农户的粮食也只能卖给乡绅士族,看来我就算想去乡下收购粮食,也是做不到的啊!”安茜笑道:“那倒不是。”美眸流转之下,继续道:“你有我帮你,量那些乡绅士族也不敢说什么!”陈枭不由的心中感激,随即笑道:“我看我还是老老实实地贩马得了?不知道我的这些马在四川好卖吗?”
安茜想到陈枭带来的那些骏马,惊叹道:“大哥带来的骏马别说在四川江南了,就是在燕云民间也不多见啊!”顿了顿,笑道:“这样的骏马,乡绅士族们一定会趋之若鹜的!我认为不要一次性都拿出来,先只拿出二十匹,然后小妹派人四处散布消息,届时一定可以卖个非常理想的价钱!”陈枭暗道:‘这不就是所谓的‘饥饿销售法’吗,原来古代早就有这一套了!’,点了点头,微笑道:“那这件事就拜托小茜了!”安茜白了陈枭一眼,嗔道:“大哥跟我客气什么!”
拿起筷子,夹了一片十分精致的卤牛肉放进陈枭的碗中,道:“这是成都的有名的‘酱牛肉’,大哥尝尝!”
陈枭夹起牛肉送进了嘴里,满口酱香肉香令人惊叹,咀嚼了一下,差点连舌头也一起咽下去了。陈枭情不自禁地赞叹道:“好吃!酱香和牛肉的香味完美结合在一起,真是人间美味啊!”安茜嫣然一笑。陈枭看了一眼安茜,笑眯眯地道:“不过比起小茜来,可差得远了!”安茜一愣,随即明白了陈枭的意思,登时满脸绯红,媚意盎然,美眸流转之下,俨然已经情动了。陈枭见她这个样子,不由的心头一荡,昨夜那绮丽魅惑的景象不由的浮现在脑海中,此时真可谓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陈枭突然想到那些衣不蔽体沿街乞讨的穷困百姓,满腔的绮念登时烟消云散了。问道:“这里除了粮食能够赚大钱,还有什么?”安茜自然不知道陈枭心中所想,听到问话,便道:“还有食盐和布匹。这两样虽然不像粮食那么赚钱,但也差不多了。不过,不过这两样生意即便有我帮忙,只怕大哥也插不进去。食盐生意被伯父和镇抚使瓜分了,这是所谓的官家专营,任何人插不进去,即便是我也没法做这个生意。布匹的情况也差不多。”
陈枭冷冷一笑,“宣抚使和镇抚使可真是一本万利啊!”安茜听出了陈枭话语中的嘲讽之意,却也并不在意,笑道:“大哥啊,天下乌鸦一般黑,当官的不都是如此吗?伯父和镇抚使的所作所为,与之前的蔡京高俅、如今的秦桧沈与求相比,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罢了!当官的要是不贪赃枉法,那还叫官吗?”陈枭笑了笑,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喝了。
安茜思忖道:“不过燕云的情况似乎完全不同,小妹到燕京做生意,为了打开局面,四处托关系找门路。燕云的官员居然一个个板着脸,对于送上门来的金银财宝毫不动心,还将我的人臭骂了一顿。好不容易有一个官儿收了礼物,哪知第二天早上就听说那个官员因为收受贿赂被关入大牢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