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夫人站了起来,偷偷地看了一眼陈枭,心里十分惊讶,她原本还以为纵横天下所向无敌的燕王一定是一个腰阔十围,满脸虬须,相貌如猛虎般凶恶的大汉,却没想到真正的燕王竟然是这样一个英武不凡却气质和善的年轻人!
余庆冲余夫人道:“夫人快去准备好茶来!”余夫人应了一声,朝陈枭微微一福,便领着婢女下去了。
陈枭微笑着对余庆道:“余大人坐下吧。”
余庆应了一声,看了一眼按剑立在陈枭身后的颜姬,道:“属下还是站着自在些!”他心里想:那女人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身份,然而看平日刘锡等人对她恭敬的模样,想必身份非比寻常,她都站着,我哪敢坐啊!
陈枭笑了笑,打量了余庆一眼,说道:“余大人的气色不是很好啊!”
余庆忍不住抱拳道:“燕王,属下明知您会不高兴,可是有些话还是得说!”陈枭点了点头,静待下文。余庆道:“燕王啊,属下以为,关胜将军虽败,但应当是中了韩童的埋伏,并非韩童那支叛军真的就有这么厉害,那边的问题看似严重,其实并不严重,燕王实在没有必要亲征啊!为了一个小小的韩童而亲征,岂不是叫天下人耻笑?”
这时,余夫人正好端着茶水进来,听见了老爷的言语,登时担心起来,担心老爷的话会触怒了燕王,须知从古到今,没有几个君王喜欢听这样的言语!余夫人走到陈枭旁边,将茶水放下,陪笑道:“燕王见谅,我们老爷他决不敢对燕王不敬,只是心里着急而已!”
陈枭笑道:“余夫人不必担心,我都明白。”
余夫人见燕王如此说,担忧的心不由的放下了一大半。余庆没好气地喝道:“妇道人家啰里啰嗦什么!不要打扰我同燕王说话,下去!”余夫人忧心忡忡地看了一眼余庆,朝陈枭微微一福,下去了。
陈枭拿起茶碗喝了一小口,放下茶碗。余庆急声道:“燕王啊,你这一走,我担心成都会出大问题啊!成都刚刚纳入燕云版图,人心不稳,而且这边的士族势力十分强大,远非中原的士族可以相提并论,别的不说,就说他们与各地官府有着千丝万缕联系这一条,就不能不格外警惕!燕王这一走,一旦有人闹起事来,我只怕局面会不可收拾,就算燕王能够及时回军平复局面,只怕也将给这个天府之国造成无法估量的损害!请燕王明鉴,切不可舍本求末啊!”
陈枭微笑道:“余大人有些杞人忧天了吧!”
余庆大急,抱拳道:“燕王……”
陈枭抬手阻止了他,说道:“我已经决定了,你就不要再说了。我今天来,是有些事情要交代你……”
余庆心中郁闷,抱拳道:“亲燕王吩咐。”
……
当天夜里,当陈枭在书房里对着地图思考的时候,颜姬进来了。双手呈上一本册子,道:“这是名单!”
陈枭转过身来,接下册子,打开来,看了一遍,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一挑,流露出一个让人心悸的微笑。合上册子,微笑着对颜姬道:“你们‘华胥’的效率真是越来越高了,这么短的时间居然就完成了这件任务!”颜姬没有什么反应。陈枭打量了颜姬一眼,微笑着问道:“你为什么要戴蒙面巾呢?”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颜姬那张绝美的娇颜上多了一方黑纱蒙面巾,遮住了眼睛以下。
颜姬道:“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陈枭笑了笑,“你一定是担心自己的绝色容颜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可是你知道吗,你这个样子虽然看不清那绝色容颜了,却平添了几分神秘的诱惑,雾里看花,朦朦胧胧,让人心痒难耐啊!”
颜姬哼了一声,没有说话,眼神似乎有些慌张的模样,不敢看陈枭了,移开了目光。
陈枭见她这个样子,不由的心头大乐,很有一种成就感。颜姬看见陈枭那坏坏的笑容,羞恼交加,哼了一声,逃了也似的跑了出去。
陈枭朝着颜姬那曼妙的背影吹了一声口哨,十足一个调戏美女的小流氓。呵呵一笑,回到书案后坐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喃喃道:“没事逗逗美女,真是人生一大乐事啊!”
两天之后,成都城的西大街上人声鼎沸,陈枭率领第九军团主力和玄甲军正离开成都,许多百姓都来到街道两旁观看,指指点点小声议论着。一个中年汉子看着眼前的军队,忍不住忧心忡忡地道:“真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要是燕王也败了,那可怎么得了!”旁边一个衣着寒酸的年轻人不悦地喊道:“别胡说八道,燕王怎么可能打败!燕王这一去,定可一战平定叛乱!”一个躬着腰拄着拐杖的老者摇头叹息道:“这可就难说了!关胜将军,那可是威名赫赫的燕云悍将啊!他不是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