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城关上号炮炸响,无数的火把将原本基金漆黑的城关照耀得如同白昼一般,惊天动地的呐喊声同时响起!随即城关上炮声滚滚,而四面八方无数宋军战船围拢上来,不断朝燕云船队发射火箭火弩,就仿佛天空众下起了火雨一般;一只只燕云船只被火炮轰得四分五裂,一只只燕云船只熊熊燃烧起来!
吴玠和王卓站在城关之上望着一片沸腾的见面,神情十分激动。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燕云船队几乎全军覆没了,火箭火弩渐渐停止了射击,城关上的火炮也停止了轰击,原本喧嚣沸腾的大江之上重新安静了下来。城关上却是欢声雷动,宋军将士个个兴奋异常,他们打败了传说中所向无敌的燕云军了!
吴玠的目光扫过弥补残骸的江面,突然心头一动,皱眉道:“不对!”站在一旁的王卓吓了一跳,连忙问道;“大帅,什么不对?”
吴玠指着江面皱眉道:“你看见面上,怎么一具尸体也没有?”
王卓闻言,赶紧朝江面上看去,这时月华照江,又有船只熊熊燃烧,虽然不如白天那么明亮,但也相差不多了,江面上的情况一览无余,只见沉沉浮浮漂浮着许多无数残骸,可是这残骸中唯独不见尸体的踪迹。王卓大感惊讶,“这,怎么不见一具尸体!难道都沉入了江底?这不可能啊!”
吴玠紧皱起眉头,他的心中隐隐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他觉得自己十之八九又中了对方的圈套了。突然心头一动,急声对身边的军官道:“即刻派快马快船警告各处小心防守,敌人很有可能发动突袭!”军官愣了一愣,随即应诺一声,匆匆奔了下去。
王卓不由的感到有些害怕,问道:“大帅,究竟,究竟是怎么回事?”
吴玠皱眉道:“将计就计,声东击西!好个陈枭,好个燕王!”王卓一时没有听明白。吴玠叫亲兵拿来地图,就地铺开,在火把的照耀下,吴玠看着地图仔细思索陈枭的意图。
宋军将士发现满江的残骸之中,居然没有一具燕云军的尸体,惊诧的同时,也感到疑窦丛丛。
第二天早上,一条快船从上游疾驰而下,进入了城陵关。不久之后一名浑身是血狼狈不堪的将领出现在了吴玠等人的面前,心有余悸地禀报道:“昨夜,昨夜燕云军突然跨过大江突袭我军!我军猝不及防,虽然奋力抵挡,却是在敌不过虎狼之属的燕云军,方台山失守了!”
众人惊骇莫名,议论纷纷,吴玠则紧皱着眉头,阴沉着脸,随即流露出钦佩感叹之色,喃喃道:“我终究是不如燕王啊!我以为算计了他,却没想到已经落入了他的彀中!看来他早就看出了我的诈降之计!”立在左首处的王卓失魂落魄地喃喃道:“原本只是听说燕王的可怕,今日,今日我总算是领教到了!”突然面色一变,急忙对吴玠道:“大帅,长江已经被突破,我们,我们完了!”
吴玠喝道:“休要胡言!究竟鹿死谁手,尚未可知!”随即对水军大都督成煌道:“成将军,你立刻率领所有水军前往方台上阻断敌军后援!”成煌抱拳应诺,奔了下去。吴玠又对一名将领道:“方将军,你帅所部留守城陵关!小心在意,任何情况都不可出战!只要守住了城陵关,不管他们做什么也不足为惧!”那将领抱拳应诺。
吴玠扫视了其余众将一眼,道:“其余各军随我反击方台山!”众将抱拳应诺。
与此同时,陈枭已经率领大军来到了方台山的对岸,此时船只正不断将部队渡过河去,而对岸的方台山上,已经飘扬起了燕云的双翅飞虎战旗。
一旁的萧咄里忍不住好奇地问道:“燕王怎么知道那王卓是来诈降的?”
陈枭笑道:“很简单!吴玠是一个十分谨慎的人,多日之前就已经封锁了江面,并且没收了民间的所有船只。而江面上,无时无刻不有宋人水军船只往来巡逻,江岸边也是巡逻队不断。那王栋凭什么往来江上数次都没有被巡逻官兵察觉?除非,是巡逻兵有意放他们过来的,可若是如此,那就说明王栋王卓的投诚根本就是假的,是吴玠的一招诈降之计而已!”
萧咄里恍然大悟,情不自禁地赞叹道:“燕王真是明见万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