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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姐姐对自己的恨意如此清晰的朝自己刺来，裴瑾瑶怔住了，心脏疼得就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捏着，容不得她呼吸，哪怕只是喘口气都透着疼。

看见裴瑾瑶如鲠在喉的神情，裴瑾舒心底升起报复后的快感，口不择言的继续攻击她：

“你一直都是我们所有人的负累！要不是你这身病，我，爸妈，我们所有人本应该都能过得更好！每次给你输血，想到自己的血液竟然要延续你的生命，我就觉得恶心！你除了装可怜还会什么？如果没有罗伦，你又算什么东西？！”

裴瑾瑶的眼泪在裴瑾舒话音结束的一刻掉了下来，她真的没想到姐姐竟然厌恶自己到了这种地步。

罗伦早就听不下去了，要不是刚才顾及裴瑾瑶的感受他已经动手了，而她的泪珠就像是一道界限，眼泪垂落，他的耐心也耗尽了。

啪的一个巴掌扇在大放厥词的裴瑾舒脸上，罗伦阴冷的说：

“裴瑾舒，注意你的措辞，我可不是不打女人的人！”

裴瑾舒不可置信的捂着自己的脸，可哪怕是在这种时候，她依旧只会怪罪于裴瑾瑶，她狰狞着朝裴瑾瑶大吼：

“裴瑾瑶！你就这样看着他打我吗？！”

裴瑾瑶就这定定的看着裴瑾舒狰狞的面容，心里是冷的，连眼神也再也升不起任何温度。

“如果你不是我姐，这巴掌应该由我来打。”她淡淡的说。

“你说什么？！”裴瑾舒的眼睛瞪得像牛眼一样大。

“小瑶从小身体就不好，这不是她自己可以选择的，你的父母也从来没有以对待负累的态度来看待她，而她，是你的妹妹，和你一样拥有特殊的血型，这本来是独一无二的牵绊，在你眼里却只是拖累，你真的配不上小瑶喊的这一声‘姐姐’！”

罗伦知道裴瑾瑶不善言辞，他替她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难道我还要觉得荣幸吗？！”裴瑾舒现在已经不管不顾了，她的吼声在寂静的走廊上回响着：

“谁要做这个贱货的姐姐啊？！要不是她，我的人生本来可以不一样的，全都是因为她！”

裴瑾瑶从来没有觉得这么累，也从来没有这么的无力，真的很累很累，这种争执有什么意义？能做的她都已经做了，可是姐姐永不知足。

“罗伦，我累了。”裴瑾瑶的声音疲惫不堪，她挨到罗伦的肩膀上，眼睑都不自觉的垂了下来。

罗伦心疼裴瑾瑶，可也知道今晚这场决裂是她必须经历的，于是他搂紧了她，低声说：

“既然话都说到这里了，还是讲开比较好。”

裴瑾瑶的叹息，几不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