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毛瑾没有想到,这些肌肉是有记忆的,老王走后的日子,每每遇到一些好消息,她总是不知觉地竖起拇指和中指。
潜意识里,她也想把这些美好的瞬间分享给他。
“叭嗒”一滴眼泪落在手背上,毛瑾赶紧抹了眼角,拎起一双裸粉色的粗跟鞋给了女儿。
“妈,这不是装嫩吗!”毛线实在是有些难为情了,十五岁以后,她就拒绝了所有粉色系的东西。
除非,她故意装嫩,像那次长沙之行。
“瞎说!”毛瑾俯身要给她换鞋。
毛线刚好能看到毛瑾头上的白发,那样软软的,白生生的,看得她心里直发慌。
“好!好!好!”毛线一把夺过鞋子,“我自己来。”
那鞋子还真舒服,而且意外地跟她肤色很搭。
“怎么样,听我的没错吧。”毛瑾说完又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物件,照着毛线腿上去了,凉飕飕的。
“妈!你干嘛!”毛线看清楚毛瑾手里拿的是王鑫远的剃须刀时,她这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给你去去毛!”毛瑾说着又朝她扑过去,手里的家伙嗡嗡嗡地转着。
“妈!你别过来!”毛线迅速跳到床上,跟她妈求饶,“你先把这玩意儿收起来,有话好好说!”
“说什么说!你出去看看哪个姑娘的大腿不是白花花的,哪像你?”毛瑾一脸嫌弃地看着她,“人刚准备上手,黑压压的一大片,还以为你妈是猴呢!”
女儿一点都没遗传到自己那光滑的大白腿,这是毛瑾的一大遗憾,她总惦记着拉着女儿去美容店做个激光褪毛什么的,这孩子那个虚呀,非说疼。
毛瑾就纳闷了,人家的姑娘一个个都爱美,动不动就这儿拉两刀那儿削几下的,她这姑娘倒好,刀子还没过去的,她人就抖成一团了。上回说好的娘俩一块割双眼皮,结果,她割完了,毛线把她一人扔美容院跑了。
“妈!我穿丝袜!穿丝袜!”毛线终于举手妥协了。
看着毛瑾一脸释然地摊摊手,毛线无奈地垂下眼眸,真心觉得她这妈比学校那一百来个熊孩子还难搞。
相亲的地点在一家主题咖啡馆,开在市区一条老街后身,门面看着不起眼,大大的木匾上画着几个简单的符号,连店名都看不出来。
里面的装修却是很有风格,墙上贴在一些装饰相框,很简单的木框里,镶着一张张黑白照片,底下还有一张泛黄的纸,附有一两段手写字,行楷,钢笔字。每一张桌椅上都铺着不同的格纹桌布,大小是正正好的那种,没有啰里啰嗦的垂挂在两侧,这一点倒是跟很像店主。
听说店主是一位海归女青年,单身,性取向不明确,长得更倾向于英俊,常年穿黑色的衬衣,搭配黑色的仔裤,上面两颗扣子解开。
她从来不招揽客人,总是抱着一把吉他在里面弹唱,人们最长看到的就是她那一头飘逸的短发,有几缕挑染的白色,还有俊秀的侧脸,那紫褐色的嘴唇尤为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