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田弘道让自己冷静下来,仔细想了想,扭头问西野冲道:“我记得西边三十里外有一座猫儿山?”西野冲听到这话才想起这座山来,连忙点头道:“是有这么座山,在开京西边三十五里的地方,是从西边进入开京的必经之路。”
藤田弘道道:“此刻燕云军正在追杀武藏败军,绝不会防备别的事情,西野君,你立刻率领三千兵马,前往猫儿山埋伏,伏击燕云军。”西野冲眼睛一亮,嗨了一声,赶紧奔了下去。藤田光豁不满地道:“为何不让我率军去猫儿山埋伏?”藤田弘道没好气地道:“你性格不好,单独领军只怕有所闪失!何况此战十分重要,不容有失,还是西野君前去保险一些!”藤田光豁觉得叔叔看不起自己,十分愤怒,哼了一声,转身去了。藤田弘道摇头叹气,觉得这个侄儿实在是不懂事。看了一眼斥候,吩咐道:“继续侦查,随时报告。”斥候应了一声,奔下了城墙。藤田弘道想了想,觉得武藏雄大败之事十分严重必须禀报大将军阁下,于是召来一名传令兵,令其将武藏雄攻击海州不成,反而被燕云军大败的消息,尽快禀报大将军阁下。
西野冲率领三千兵马匆匆离开了开京,往西边的猫儿山赶去。
燕云战骑一路上不断追杀溃逃的倭军,倭军在之前的大战中损失还不算太大,然而在后来这一路的亡命逃亡之中,却死伤甚重,燕云战骑不依不饶地追杀,倭人将士早已没了斗志,如同惊弓之鸟,就好像被狼群追杀的羊群,只知道逃命,不断被燕云战骑追上,不断被杀死,同伴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地回荡在耳际周围,心中惶恐到了极点,只感觉好像在做一个可怕的醒不过来的噩梦一般。这百余里的逃亡之路之上,到处都是倭人将士的尸体,到处都是在垂死挣扎的伤者,狼皋阵阵,哀鸿遍野,景象无比凄惨。此刻在倭人的心中,燕云军简直就是一群残忍嗜血的恶魔。
一队燕云战骑追杀倭人溃兵来到猫儿山中的峡谷之中,眼见倭人溃兵正仓皇往谷外奔逃,当即追赶上去。
突然,两侧山坡的灌木丛中站起数千倭人,竖起无数旗帜。燕云战骑没料到这一招,不由的吃了一惊,下意识地勒住了战马,四面张望。就在这时,两侧山坡上箭如雨下,滚石檑木更是轰隆隆倾泻下来,燕云战骑猝不及防,登时被打得人仰马翻!片刻之后,这队近千人的燕云战骑便死伤惨重了!统领已经阵亡,副统领急忙率领残存的骑兵退出山谷。
就在这时,陈枭率领的燕云主力骑兵上来了,此时燕云步兵大队还在后面,由完颜青凤率领,还没有赶上来。
陈枭等眼见己方骑兵狼狈逃出山谷,不由的十分惊异。随即那个副统领骑马奔到陈枭面前,抱拳道:“燕王,我们追击敌军进入了山谷,没料到敌军居然在山谷中埋下了伏兵,我军猝不及防死伤近半,统领也阵亡了!”
陈枭皱了皱眉头,策马来到谷口,朝谷中望去,果然看见山谷中两侧的山坡上有数千倭军,而山谷中间那条唯一的通道之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数百己方骑兵的尸体。旁边的杨再兴道:“地形不利,难以通过,必须等候后面的步军上来才好攻击!”
陈枭仔细看了看山谷中的情况,见山谷中虽然没有什么高大的树木,不过却灌木长草丛生,十分茂密,想必也正是因为如此,先前那一千骑兵进入山谷之时才没有及时发现埋伏在两侧的倭人。
一阵风从山谷中吹来,干燥的气息之中夹杂着浓浓的血腥味,随即风向斗转,由从山谷中吹出来改为吹进山谷。陈枭心头一动,说道:“不必等后面的步军!”杨再兴以为陈枭要以骑兵强行攻击埋伏在山谷中的倭军,不由的豪气顿生,抱拳道:“大哥,就让我率军进攻吧!”
陈枭笑了笑,对杨再兴吩咐了一番。杨再兴听了陈枭的话,却流露出诧异的神情来,因为陈枭的吩咐与他的预料完全不同。陈枭问道:“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吗?”杨再兴抱拳道:“没有不明白的,我立刻去做!”当即调转马头奔了下去,冲他麾下的玄甲军吆喝起来。
山谷中的倭人严阵以待,个个瞪大眼睛,箭矢已经搭上了弓弦,就等燕云军前来进攻。这些倭人刚才伏击燕云骑兵成功,毫不费力便杀死对方数百人,信心不由得爆棚,虽然此刻山谷外人喊马嘶人数十分众多的样子,不过山谷中的倭人将士却一点都不害怕,还有点期待燕云军来进攻,他们好杀死更多的燕云军将士以增加自己的功劳。
突然,有燕云骑兵进入山谷了,倭人不由的兴奋起来。然而出乎他们预料的是,那些燕云骑兵进入山谷后便即停了下来,并未继续深入,倭人将士见此情景,不由的焦躁起来。随即只见那些燕云战骑弯弓搭箭对准了己方所在的山坡,倭人将士不由的奇怪起来:这里距离山谷的入口有好几百步的距离,而且居高临下,燕云军的强弓劲弩虽然厉害,但也远远够不着啊,他们究竟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