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丙继续道:“而如果我冒冒失失地派兵,他如果孤注一掷的老窝,那我们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安茜觉得伯父说的很有道理,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安丙道:“小心戒备,什么都不要做,看他怎么做,我们再采取相应的措施!”见侄女面露担忧之色,笑呵呵地道:“你不用担心你的那个陈大哥。听你的描述,此人是个勇悍非凡的超绝人物,别说镇抚使不敢将大军派走,就算派出大军攻打剑阁,也绝不会讨得好去,至少一两个月内别想攻得进去!剑阁是天险绝关,又储备充足,我从来都认为,剑阁不是靠武力可以夺取的!”安茜听了伯父这样一番话,不由的放心了。
安丙皱眉道:“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我和镇抚使暂时都不会有精力去管剑阁的事情。”
安茜问道:“是陛下和两位先皇争斗的事情吗?”
安丙叹了口气,“他们两方面都派来了使者,要我表忠心!可是这个忠心,可是不好表的啊!”安茜气愤地道:“他们都是没用的废物,谁我都不想效忠!”安丙摇了摇头,道:“除了三位皇帝陛下的使者之外,还有燕云方面的使者,吐蕃方面的使者,都来游说我们!哎,最近这两天你伯父这颗头可是比平时两个还要大了!如今金国的使者也来了!”
安茜诧异地问道:“伯父认为陈大哥是金国的使者?”
安丙道:“十之啊!否则这样一个人,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个地方,就太不合理了!”安茜思忖着点了点头。
安茜赶到成都后不久,赵爵几个人终于逃到了成都。一进城,立刻就去了镇抚使府。四川镇抚使,也是一个文官,名叫周荣,和安丙这位宣抚使可谓水火不相容。
周荣听说亲信赵爵来了,连忙来到大厅。看见了满身血污狼狈不堪的赵爵,大吃了一惊,惊声问道:“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发生了什么事?”
赵爵回想起之前的事情,又是羞惭又是后怕,脚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哭腔道:“大人,属下无能,把剑阁丢了!”
周荣一听这话,登时吓得面无人色,脚一软跌坐到了椅子上,颤声道;“你,你,你说什么?剑,剑阁丢了?难道,难道,难道燕云军打进来了?”周荣只感到自己的世界塌陷了,一切都完了,他以前不知道地狱般的感觉究竟是怎样的,此刻他终于感觉到了。
赵爵连忙道:“不是燕云军!”
周荣一愣,心中的恐惧登时烟消云散,无边的怒气涌了上来,质问道:“你居然把剑阁丢给了土匪,简直岂有此理!”在他想来,既然燕云军没来,那么就是活动在剑阁周围山区的那几支土匪了,可是土匪人数虽然有好几千人,可那都是些没饭吃的穷棒子拼凑起来的,怎么可能有胆子打重兵把守又险峻一场的剑阁?就算有胆子打剑阁,可是怎么可能夺取得了剑阁呢?
赵爵支支吾吾地将事情说了一遍,他知道事情的起因无法隐瞒了,也都和盘托出了。周荣听说赵爵居然派人假扮土匪打劫商旅,后来又想要杀人灭口,大为恼火,怒不可遏地骂道:“你真是太混账了!尽给我惹麻烦!”赵爵连忙磕头道:“末将糊涂,求大人见谅!”
周荣心里有数,知道每次赵爵孝敬给自己的财物,十之都来自于打劫所得。他并不愤怒赵爵打劫商贾,而是恼火他做下的这些事情居然被人揭破了,而揭破的人中居然就有死对头安丙的侄女。这件事若是捅到朝廷,只怕秦丞相也没法包庇自己!好在如今皇帝谁属还不一定呢,三位皇帝如今在争夺皇位,也没功夫理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周荣没好气地道:“起来吧!”赵爵闻言,知道大人已经宽恕自己了,心中喜悦,站了起来。
周荣皱眉道:“你刚才说你们五千兵马居然被对方几百个商队护卫打得全军覆没?”赵爵点了点头,脸上不由的流露出惶惧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