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枭又仔细询问了如今两广那边的情况,一番谈话直到中午。陈枭让沈与求与自己和红玉共进午餐,沈与求没想到竟然会得到这样的待遇,感激兴奋不已。散席后,陈枭让人带沈与求下去休息了。
梁红玉鄙视地道:“身为宋国的使者,却如此奴颜卑膝,自称为燕云的臣子,无耻之徒以他为最!”陈枭笑了笑,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梁红玉道:“大哥,你只是想要利用他,事成之后就不会使用他了吧?”
陈枭放下茶杯,笑道:“那可不一定。”
梁红玉皱眉道:“用这种卑鄙小人,岂不是大大的祸害?”
陈枭道:“从古到今,所有帝王的治国理念就是错误的!只想着用什么样的人,殊不知,就算是一个品格才能完美无缺的人,若是投身于肮脏的官场,很快就会同流合污的,真正能够出淤泥而不染的不是没有,却十分稀少!因此为上者真正要做的是建立一个合理的体制,树立律法权威,若是这些做好了,即便是像沈与求那样的人,也是可以有所作为,而不会贪赃枉法的!律法和体制,就好比一大潭水,而众多的官员便好似一杯杯的水,若潭水是污浊的,就算每一杯水都是清澈无染的,投入到潭水中,瞬间也会被污染;反之,若这潭水是清澈的,即便每一杯水都是有污秽的,投入到潭水中,也会被净化了!所以说,关键在体制,并不在人!官员若贪赃枉法徇私舞弊,根源在于体制,其实与官员本人并无多大关系!”
梁红玉思忖着点了点头,崇拜地看向大哥,赞叹道:“大哥真是见识非凡呢!就算是古之圣君与大哥相比也颇有不及呢!”
陈枭呵呵一笑,暗道:‘那是自然,毕竟多了千年的见识啊!不过话又说回来,恐怕就算明白这个道理,恐怕也不一定能够做得到。或者因为有所顾忌,或者根本就是自己不愿意放弃权利,致使体制在错误的轨道上愈行愈远!’不由的叹了口气。梁红玉好奇地问道:“大哥为何叹气?”
陈枭喝了口茶,放下茶杯,摇头道:“没什么。”想起一事,不由的问道:“对了,冰倩的事情,你跟她说了吗?”
梁红玉点了点头,皱眉道:“已经说过了,可是她好像并不想要嫁给岳云似的!”瞪了陈枭一眼,没好气地道:“我看她似乎是认定你了!否则她怎么说要陪我一辈子?”
陈枭笑道:“这关我什么事啊,分明就是她跟你感情好不愿意分离的缘故嘛!”梁红玉摇头道:“才不是呢!”陈枭思忖道:“我看她之所以不愿意,主要还是因为没见过岳云,不知道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也是人之常情啊!这样吧,等今年年会的时候,我把岳云召回来,让他们见个面,呵呵,我相信,以岳云的人品样貌,冰倩定然会一见钟情的!”梁红玉微笑着点了点头。
突然,梁红眉头一皱,慌忙起身奔到了外面。随即陈枭便听见梁红玉呕吐的声音传来。陈枭见此情景,登时紧张起来,赶紧奔了出去,扶着梁红玉紧张地问道:“红玉,你怎么了?”
梁红玉摇了摇头,皱眉道:“也不知是怎么了,这两天总是胸口难受想要呕吐,可是又呕不出什么东西来!”随即又禁不住呕吐出声。陈枭看见她并没有呕出食物,只是一点清水,突然心头一动,喜悦地叫道:“红玉,你八成是有身孕了!”梁红玉一愣,随即又是兴奋又是紧张地道:“也不知是不是的?”
陈枭当即命人叫来了女医官,检查之后确定梁红玉确实怀孕了,陈枭和梁红玉都欣喜异常。然而随后的事情却让陈枭郁闷了,梁红玉这个终于怀上了孩子的母亲,说什么也不让大哥碰自己了,说是怕伤到了孩子。陈枭无奈,只好一个人睡了。
赵构的使者王安来到了潭州,首先代表赵构表达了对燕王的敬意,随即双手托起一份礼单道:“这是吾王献给燕王的礼物,聊表敬意!”
王开上前接下礼单,转呈给了陈枭。陈枭拿起礼单,打开来大略的看了一遍,放下礼单,微笑道:“赵王爷真是太客气了!”王安抱拳道:“吾方为下国,燕云为上国,下国向上国进贡,那是理所当然的!”陈枭微微一笑。
王安抱拳道:“吾王希望能和燕王一道攻灭徽钦叛逆,不知燕王意下如何?”
陈枭道:“我自然也有此意。”
王安看了陈枭一眼,小心翼翼地问道:“在下听说徽钦二逆的使者也来了,向燕王求和,而且燕王已经答应了,不知,不知是否有此事?”
陈枭点了点头,道:“却有此事!”王安吃了一惊,问道:“不知燕王为何会允诺徽钦逆贼的请求?”
陈枭笑道:“你不用担心,这只是个计谋。如此一来,到时我们便可出其不意地对他们用兵了!”王安恍然大悟,放下心来,笑着拜道:“如此,在下便放心了!”顿了顿,问道:“也就是说燕王已久打算对徽钦逆贼用兵?”陈枭点头道:“当然。你回去告诉赵构,我打算明年开春之后再行用兵,他可以做好准备,到时我们双方同时进兵,不愁徽钦不灭!”王安大喜应诺,随即道:“在下定将燕王的话带到!”顿了顿,“另外,关于我们双方屯驻在边境的军队,是否可以都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