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省主!呃……王凤兄弟……”
关文麟平静的扭头看着他,如墨晶般的眸子里,嗖的射出两道很威严的光芒,身上虚浮的一层水润晃荡了一下;
一开口,声音却还是那般好听,犹如玉鼓初响、金钟重鸣:
“赵大师认为,京城王凤与此事有多少关系?
京城王凤实力强横、行踪不定,那岂是王家所能左右的?
坊间传闻他们锄强扶弱、好打抱不平,百姓交口称赞。
一群不相干年轻人做的癫狂事,到底要不要王家的老人家抵命?
此事还需查明后再做定论,不知路大师意下如何?”
吽!关文麟对京城王凤兄弟下的判词,介个……
他从百姓角度出发,和从沈家的角度出发,得出的结论当然不同,截然不同,完全相反!
但关文麟并未下死保,而是说的很明白:
一,那么强的一些人,连沈家都搞不定,你让王家怎么搞定?
二,他们和王家什么干系,他们杀了沈家的人或者说扰乱炼器界,到底要不要王家的人抵命?
三,查!两边各打五十大板,继续查!
这话说的,虽然一听就有些偏,但到底还有谱,很有谱。
尤其关文麟的口气和姿态表明,他这么说,就一定是这样的。
关少省主判了的案子,一定都是天意,他是替老天宣威布德的!
人家省主当然站在百姓的角度考虑问题需要维护一省的平安和繁荣啊,这无可非议。
路青达心里当然一清二楚,这是要将一件事情分开两截处理。
先给京城王凤立牌坊,那做事自然不是那么恶劣;
再区分京城王凤和临溪县王家,就算京城王凤杀了天王老子,临溪县王家到底要不要抵命?
这……并没有绝对是非标准,不过是强者说了算;
但现在关家最强……
所以路青达板着脸应道:
路青达板着脸应道:
“王莽确有扰乱炼器界秩序的不良行为,以一对钢阶战器欺诈宋家。
至于铁大师在王家所作所为,以及给王家带来的影响……
那就先查吧……
不过王凤一小姐手刃钱一多,心狠手辣,穷凶极恶,理应究办。”
关文麟用的是谦谦君子的姿态,用的是上帝宣判者的姿态,威严凌厉,但不嚣张跋扈;
所以路青达的口气虽然很重,但姿态上便没了那股子火药味儿。
而没有了火药味儿,整个气势也就弱下来了。
炼器师联盟,又输了一着。
而且铁一鼎到临溪县本来就是要胡闹,哪里有那么充足的理由;
现在关家要讲事实,炼器师联盟……
犯得着因为铁一鼎而和关家叫板?
眼看赵一丘还蠢蠢欲动满心不甘,关世茂说道:
“祖父初丧,心情哀恸;
但不得胡乱杀人,这种行为十分恶劣!
暂时由宋郡主看护、调教,不许再怒而杀人!
事情立刻调查,不过……
路大师,不知卜宗师是什么意思?
他老人家聪慧明敏,应该另有高见。”
这意思,要炼器师联盟给个话,关家好知道如何处理;
或者说,关家还会给炼器师联盟面子;
但最终给的,却是卜苟的面子,在座这些炼器大师是不够格的。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关家这也是在试探炼器师联盟的底线,希望能妥善解决。
事实上,呵……
关家当然知道,在铁一鼎到了临溪县后没几日,卜苟宗师便离开宣怀省;
至于离开何事,聪明人心知肚明。
卜苟不想插手此事,路青达也很清楚;
现在拉出卜苟来,事实上是给路青达一个台阶下。
如果路青达不想将凤一逼得太紧,势必需要一个充分的理由向炼器师联盟交代。
如果是卜苟宗师的“意思”让他这么处理,那就没什么需要他个人交代的了。
这么一笔暗账,算的十分有趣